又来了。
这些陈词滥调,听得让人耳根生茧的话!
顾凌渊眉头微蹙,沉下声:“母亲,我说过很多次,目前我并无成家的打算,你犯不着逼我,我也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荒唐!”
纳兰瑾没想到顾凌渊还是如此固执,她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我辛辛苦苦为你挑选锦城内合适的女子,为的是你能有个好姻缘,你却不领情!”
纳兰瑾指着顾凌渊的鼻子痛骂: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母亲,您年纪已高,还是少操些心为好。”顾凌渊神情不变。
这么多年来,纳兰瑾一直都是这样,任何事都必须按照她的意愿来,否则就会大发雷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纳兰瑾气得胸膛直起伏:“我已经听说了,眼下锦城的局势已经稳定,你准备一下,去叶公馆提亲。”
提亲?
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他娶叶公馆的小姐?
顾凌渊深邃眼眸紧盯纳兰瑾,却只从她脸上看出愤怒。
那是因为他脱离了她的掌控而愤怒。
他这位母亲,恐怕并不是真的认为叶公馆的嫡女是最适合他的人,而是因为叶公馆的身份地位勉强配得上大帅的头衔,且一个落魄的军阀家族更容易掌控。
加之纳兰瑾想要顾凌渊乖乖听话,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顾凌渊脑海中闪过一个狡黠而娇小的身影,他眸色渐深,不再和纳兰瑾打太极,直言拒绝:
“我不会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母亲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然闹僵了大家脸上都难看。”
纳兰瑾的面色越发难看,她身旁的佣人们都害怕地低下了头,生怕在这个时候触怒了她。
“还有一件事,母亲年岁已高,府上财库打理需要的精力过多,母亲还是别管了,好生歇着吧。”
顾凌渊不急不缓开口,他唇角微微勾起,眸光戏谑又挑衅。
之前因梁督军的事务缠身,他无暇顾及府中的事务,现在梁督军的问题解决了,财库的掌控权自然要收回。
毕竟,他可还欠着红狐一百大洋三十文没给,不能真让红狐以为他这位大帅连这点银子都给不起。
“你说什么?”
纳兰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凌渊回来后的第一件事,竟是要夺走她手中的财库大权?
“这段时间让母亲如此操劳的确是我不对,看母亲耳朵似乎都不太好使了。”
顾凌渊故作哀伤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都是儿子的错,从今往后,母亲只需享受清福,平日里品品茶,打打麻将就好。”
说罢,顾凌渊随意地招了招手。
管家立刻走上前来,态度恭敬:“大帅。
“去把财库的钥匙拿来,今后老夫人就不必再操心财库的事了。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必理会,明白了吗?这么大个帅府,怎能让老夫人如此操劳。都听清楚了吗?”
“明白了!”佣人们齐声应诺。
虽然他们畏惧纳兰瑾,但更怕顾凌渊。
毕竟,纳兰瑾再难缠,也只是一个依靠儿子权势的女人。
而顾凌渊手握实权,是真正的大帅,除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了,才会去招惹他。
纳兰瑾的面色一阵青一阵黑,气得胸膛直起伏。
她颤抖着手指着顾凌渊的鼻子,竟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夫人!”
贴身佣人手忙脚乱地扶住纳兰瑾,其他人也慌作一团。
唯有顾凌渊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昏迷的纳兰瑾,语气平淡地吩咐:
“去请医生来给老夫人看看。”
说完,他毫不犹豫转身,大步离开。
辱骂,装晕,胁迫……
这些伎俩,他在纳兰瑾身上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次恐怕也是因为拿回了财库的原因,才让纳兰瑾又“晕”了。
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有时间和纳兰瑾慢慢耗。
之前未经他同意就往他房里送女人的事,他还记着账呢。
……
叶无双在家中等待了一天,终于收到了云汉的消息。
信件被放在酒楼,叶无双一路躲避暗哨拿回家才拆开。
信中说大帅已经同意了,他们只需签署一份契约,就能以四百一十文一斤的价格购得冰块。
“太好了!”
叶无双激动得从阳台冲进屋内,把月娥和玉莹吓了一大跳。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看完信就这么激动,信里不会写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吧?”
月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问。
这会儿正值午后,她们都在床边半闭着眼打盹,叶无双突然的一声惊呼把她们全都惊醒了。
“当然不是吓人的东西,这是宝贝!”
叶无双笑眯眯地摆手:
“月娥,玉莹,你们之前不是说想买胭脂铺子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