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两个便衣,我一个都不认识。
一个市局的人都没有。
看守所的人,也没有。
他们只够资格看门。
“于泽?”
我点头。
微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两个精干的中年人。
寸头,没什么特征的脸,有神的双眼,和坚毅的表情。
长而有力的双手,笔挺的腰肢,露在外那厚实的拳锋老茧。
所有特征落在我眼里,综合了一下,都能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
“有没有想起什么,需要交待的?”
我笑着摇头。
“我好像没什么需要交待的。我没犯罪,也没有杀人。”
两个中年人噎了一下。
心里道:果然不太好对付。
“知道我们找你,是因为什么吗?”
我就更诧异了。
“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找我干嘛?总不会是来请我吃饭的吧?哦,对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给我弄点吃的喝的?”
二人停顿了几秒。
才接话道:“谈完了再说。”
行吧,看来,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们是不会给我吃喝的。
我沉默了下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省厅重案组一处的谭处长,我是一处的成员,姚猛。”
省厅啊?
嘿,手伸得真长啊。
不过也好,总算是把手伸过来了。
“二位领导好,孙厅还好吗?”
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位小发哥的爹,应该是不太好,现在。
谭处长和姚猛微皱眉:“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双手一摊无奈地说着:“我真不知道,不如你们有话就直接一点?我几天没吃没喝了,没力气猜。”
“......”
“还记得那个叫程乐基的人吗?”
我脑子懵了一下。
这个名字?
真的第一次听到。
我马上摇头。
“没听过,不认识。”
“你再好好想一想。在澳岛的时候,那个外号叫基爷的?”
姚猛一脸的不爽,他以为我是在玩他呢?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是他啊,他叫这个名字?哦,那算是认识。他怎么了?跑到我们这里来惹事儿了?我跟你们说,这家伙最不是东西了,差点把我们莞城老百姓的8个亿给坑了。”
我一边开始扯淡,一边脑子里飞速转动。
我要猜测一下,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间里,来找我问那么久之前的事件。
“我们在复查,你们在澳岛那一次的案件。”
这么说的话,我大致就明白一些了。
秋后算账来了?
这是把自己的手脚都处理好了,再转过头来,处理我的这一头了?
我仍然沉默着,只是看着他们,安静地等他们出牌。
“那个基爷,在最后和你对话的时候,和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你要一五一十地交待。”
我哑然失笑。
妈的,等了这么久,这帮家伙,才开始反应过来翻这个旧账。
这效率,确实是很低啊。
“他和我说的话,我都交待给了苗局长了,哦,就是现在的苗副市长,你们可以去问问他啊。”
“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去问他的。我们现在就想先来问问你。”
谭处长目光如鹰要紧盯着我。
这是一个老手。
我一个瞬间,下了这么一个判断。
“给杯水啊,我口渴,而且,我几天没吃没喝了,脑子也不好使,万一说错了,说串了,这,不太好吧?”
要我说就说吗?
这不符合我的人设啊。
警察?省厅的人?
老子见多了。
厅长又不是同见过,老董那个政法委书记,老子都差点和他拜了把子, 你们想用气势压倒我?
还差点意思啊。
姚猛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水端给我的时候,我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狂喝了一杯,嗯,真甘甜呐。
“诶,我还以为,你们是要来问我店里毒品案和杀人案的呢?原来不是啊?”
我觉得老谭被我这东一下,西一下要折腾发飙的,但他没有。
很冷静。
平静。
甚至有点冷酷。
这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好手。
我心里下了一个判断。
老孙派他来,果然是有道理的。
“说说吧,那位基爷,还和你说了些什么?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伸了个懒腰,因为双手被控制住了,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动作。
只能靠着腰部来活动一下。
看起来很别扭。
但很舒服,骨头咔咔咔地作响。
“二位警官大人,之前的事,我可是都交待完了。你们突然又跑过来问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啊?还有啊,我这个嫌疑犯,可是一早就尽完了配合你们的义务了。我好像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