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桃的鼓励,大丫年龄虽小也有了主心骨。
“大老爷,我叫王大丫!”
“可知唤尔前来何事?”
李维广问得大丫一愣,显然是没有听懂,她只好又看向小桃。
“老爷,你问这么小的一个丫头这么难懂的话,叫她怎么说?”
小桃显然也被李维广的话搞得稀里糊涂,不满地回怼道。
这时候,衙门前挤进来一个人,前后都有人护卫着,明显来人身份不凡。
李维广抬头一看,居然是赵生来了。
他起身打算上前迎接,结果发现对方一个制止的动作,他只好停留在公案上。
“行了,我知道了,我就是问问王大丫,知不知道喊她来公堂,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维广坐定后,用了最朴实无华的语言,翻译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
“大老爷,小女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是被医生伯伯让人抬来的。”
“额,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问你答即可,明白吗?”
“明白!”王大丫怯生生的答道。
“你昨天被人带走,是为了什么被带走的啊?”
王大丫被李维广问起昨天夜里的事情,眼里泪如泉涌,在场的人能看出大丫的委屈。
“昨天,我昨天……”王大丫说话带着哽咽:“我昨天被家里的小弟,用火燃烧了头发,后来一个叔叔救了我,他还不依不饶地要用火把烧死我……”
话说到这,在场的人不知道情况的,都发出一阵惊呼,暗道:太残忍了!
“然后呢?”李维广觉得开场不错,后面收效一定更精彩。
“然后我被送到医馆治疗。”
“就这样?”
“嗯,就这样!”
王大丫依据实况说完,李维广脑瓜子一转道:“传栾城医馆昨天接诊的郎中前来问话。”
县衙的差人立即跑了出去。
不一会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前来。
来人姓徐,名伶筠,字凡,栾城医馆的主治医生,也是郡主府特聘人员。
“徐大夫,请说一下昨天你接诊王大丫的情况!”
徐伶筠年龄大约四十岁,瘦高个,却没有像其他医者那样,留有胡须,身穿长衫,负手而立大堂之上,有种仙风道骨的样子。
“昨天入夜,梁校尉带着一个女孩前来,当时我见此人身上散发焦糊的味道,头发半数烧净,经过检查发现,这名女孩还有多处外伤,且已经多日……”
如数家珍般地将王大丫的病情娓娓道来,县衙内外无不义愤填膺,纷纷怒骂丧心病狂之人。
原本站在大堂之上的王长青,只觉得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倒了下去。
积怨已久的不满和愤怒,就在这一刹那,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
山洪蓄力迸发时,往往造成的伤害最大。
虽有不甘,但是听完徐伶筠的介绍,他作为读书人,心里明白,恐怕以后他在栾城再无立锥之地。
古人讲究名节,读书人对这玩意更是看重。
有的读书人为了名节杀人,比山匪更加可怕!
县衙的老爷以及听众,除了傻子,人们都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南留村王家虐童,命在一线时,驸马爷路过及时抢救。
本没有深究,无奈王家老太太作死,闹出这一幕,恐怕知县都不好任意善了。
“呔!话都到了这份上了,老太太,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是受何人指使,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的?”
李维广惊堂木这么一拍,在场的人收回思绪,就想看看这幕后之人是谁。
“老爷,我也不认识他们,就知道他们有钱,一出手给我小的二百两,还说……”
王家作妖老太太说到这,却停了下来。
“还说了什么?速速道来,……”这话说了一半,的确有点吊人的胃口。
“他们说,这就是一件要回孙女的普通事,顶多打板子,二百两买一个人命都行,只要我们愿意钱就是我们家的了。”
“好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家。我看你是想害还是你家大郎。”
李维广算是看出来了,这作妖的老太太逮着谁都能坑,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少坑自己丈夫。
衙役这时过来,在李维广的耳畔小声低语几句。
“当事人王家老太和王老石收监,其余的王家人先回去,随即传唤就要到场。”
一声惊堂木过后,县衙闭门,人们全部退出回家。
“驸马爷,你说这事情是卢家的人干的?”
“有人发现卢家的卢旺达去过王家,还带着一个仆从,可惜卢旺达已经跑了,仆从被抓!”
赵生说完,示意将人带来。
毛旺带着一个人进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已经外翻,看样子被打得不轻。
“你们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这人难道还会武功?”
“驸马爷,不是我们想打他,也不是这家伙会武功,实在是这人嘴巴太不怂了,张嘴闭嘴就骂人,搞得卢家是当今坐堂的那位。”
“哟呵,这年头还有这么硬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