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沛臣,你究竟想怎么样,放我下去!”
车里一片漆黑,连灯都没有开。
西榆的语气冷漠疏离,阮沛臣听着,忽然觉得西榆和之前有些不同了,此刻的西榆,有一种脱线风筝的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商场之上的危机感。
“放你下去,让你和聂修尔相互取暖一晚上吗?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西榆难以置信地听着阮沛臣愤怒的指责,慢慢转过了头。
她看着阮沛臣的方向,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冲上了心头,很久之后,西榆才明白,在这一刻,她
在恨,恨阮沛臣。
“阮沛臣,我是什么身份,我的确不清楚,我可以请你告诉我我是什么身份吗?”
西榆的声音很平静,暴风雨之前的那种平静,让人窒息的平静。
阮沛臣喉结微动,他有些人热,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口,冲着西榆说道:“聂西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西榆神情麻木,嘴角勾出讥讽的弧度,道:“阮沛臣,你如果真的把我当你妻子,你告诉我今天冯云雅这一出戏又是什么?”
“你敢发誓说,冯云雅不是你和唐歌安排的,你维护她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身份,你都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冯云雅了,你现在来提醒我我的身份,简直可笑!”
西榆抬手捂住了脸,脸颊滚烫,胸口气喘起伏地厉害。
阮沛臣一时语塞,仿佛酒喝多了,连舌头都不会动了。
“阮沛臣,修尔说得没错吧?你准备了这么一场盛大的慈善晚会,还安排了冯云雅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一个笑话……你用维护另一个女人的方式,把你的妻子我……放在了一个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笑话的位置,你让我连站在悬崖边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西榆的声音忽然沙哑起
来,带着满满的酸涩与疲惫。
“阮沛臣,你直接就给我安排了死刑,把我扔进了深渊。”
“从头至尾,你都在骗我对吗?是我太傻太天真,竟然以为你会真的喜欢我,是我太贪婪了,我不该奢求你喜欢我的……你想惩罚我,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啊,我很难过,很痛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所以,你现在可以放我下去了吗?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西榆说完,滚烫的热泪从眼眶里掉下。
那眼泪砸在阮沛臣的手背上,让阮沛臣的手指抖了一下,浑浑噩噩,酒意沉沉的他
在一瞬间清醒无比。
脊背寒凉,一身冷汗。
手背上是一滴又一滴的滚烫眼泪,那眼泪灼烧着阮沛臣,他忽然觉得很难受,胸腔不知何时,被一种无力感和害怕的情绪填充满。
他慢慢抬手,指尖在黑暗中抚上西榆的脸颊,然后想要擦掉西榆的眼泪。
西榆冷笑了一声,抬手打掉了阮沛臣的手,然后闭上了眼。
“放我下去,小雯的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五,我要陪着她……阮沛臣,你恨我可以,折磨我可以,恨修尔很聂家都可以,但你不该把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拖下水,他们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