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吻离开,她仿佛身体的一部分在剥离,浑身焦灼的发热。
她把脸埋进赵应玹的颈窝,闷闷道:“大人……我已经长大了。”
赵应玹唇边还噙着笑,薄唇轻动,大抵是想说什么哄她的话。
为什么说是大抵,因为在小姑娘贴他怀里,如同奉献般说着自己长大了,骤长的野望直接就盖过了他的那些冠冕堂皇。
“是吗?”赵应玹逐字说:“让我看看。”
他直接放下窗上的竹帘,光线被阻隔,只剩几丝从竹帘的间隙遗落进屋内,赵应玹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下,解开司嫣的衣裳。
司嫣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目光也能如此锐不可挡,随着他一寸寸的审看,如同无形的火星子落在她身上,串联成一片烫人的火海,将她的肌肤燎烧至泛红,好似充血。
所以在他手覆上来的那刻,手心带来的温度几乎将司嫣烫穿,她用力呼吸想换取一些凉意,然而吸进的凉风瞬间就蒸腾成烟,她被灼的神思迷乱,什么时候跌进的赵应玹怀里都不知。
赵应玹圈揽着司嫣,宽阔的胸膛将她玲珑的身段全数笼罩,头颅低垂在她颈畔,为了方便看清楚,一手握着她的腿弯勾起,光晕透过竹帘,散碎照出一片幽秘。
赵应玹扣在司嫣腿弯上的手缓缓揉碾,关节突起分明,跳动的经络似在压抑,又似在为之亢奋。
他已经能想象破开蕊叶后的画面,撑到极致,嫩叶会被蹂摧淌血,赵应玹眸光骤然一沉,光影交错间,似有一头凶兽要从中冲出。
怀里的小姑娘似乎感觉了危险,然而却不知道逃,反而瑟缩着埋进他胸膛,赵应玹闭起眼睛,额侧的青筋还在跳动,脑中构画的残破画面无疑代表着他最原始的暴戾之欲。
他缓缓调息,屈指轻描过瑟颤的叶瓣,即是在安抚她,也在规束自己。
良久,他将司嫣的腿合拢,将她整个揽紧,司嫣缩在他怀里呜颤,脑子里一片眩晕恍惚,感受到赵应玹的大掌在轻拍后背,她才渐渐缓过神,睁开湿潮,一眨一眨,半晌才望向赵应玹。
水光满溢的双眸里,是迷茫懵懂的纯色,赵应玹抵了抵齿根,声音微干的说:“嫣儿是长了。”
司嫣闻言耳廓烧的发烫,细指揪紧他的衣襟,乖怯的垂眸,予取予求的模样让赵应玹喉根生痒,须臾才温声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姑娘抬起眼眸,无声向他询问,眼里噙上丝丝不安,赵应玹轻吻她的眼睫,细柔的鸦羽在他唇上扫过,他哄慰道:“待到我们成婚。”
低醇的嗓音似柔风拂进司嫣耳畔,丝丝缕缕缠住她的心,随着每一下的跳动,都缠得更紧,严丝合缝的紧密。
“所以,嫣儿别着急。”
司嫣脸颊烧红的厉害,把头垂低,半晌才瓮声瓮气的反驳,“……我没有着急。”
……
陆吉半个时辰前就叩了门,奈何公子一直不说进,他只得在门外候着。
终于听到门被拉开的吱呀声,陆吉跨前一步,急声道:“公子。”
赵应玹示意他噤声,陆吉硬生生把话憋了进去,朝屋内探了眼。
司嫣身上笼着薄毯,阖眸躺在软榻上,已然是睡着了。
陆吉立刻放轻动作,缓缓掩上门,跟着赵应玹走到院中才开口说:“那边竟然要求密见公子。”
陆吉说的“那边”正是指月泉神女,宁玥。
月泉族长与神女即将进都城,实则宁玥早已在暗中先一步进城,她瞒着行踪,却在这个时候要见公子,恐怕目的不简单。
“公子可要去见上一见?”陆吉问。
赵应玹手捻着沁在指上的残蜜,缄默几许,道:“不见。”
陆吉颔首:“属下这就去回。”
*
黄昏时分,陆吉驾着马车从宫中出来,往府邸去。
马车行过人来往去的街集,穿进胡同,一道寒芒自陆吉眼前划过,他倏然凛眸,拉马的同时,反手抽出腰间长剑。
几乎同时,箭矢伴着破空声从暗中飞旋射来!
陆吉挥手斩落长剑,压声说了句“公子小心”,便朝着埋伏的刺客飞身而去,近身卸去他的弓箭,五指抓扼着他的肩骨,直接把人掼摔了出来。
刺客被重摔在地上,一双云纹皂靴迈入眼前,清冷的声音自头顶落下,“谁派你来的?”
刺客闷哼着挣扎起身,拱手道:“主子请二公子一见。”
陆吉立刻猜到是宁玥的人,他快看向赵应玹,后者漫不经心的吐字,“若我不见呢?”
刺客冷声道:“那二公子就别怪小人无礼了。”
话落,巷弄两侧的屋檐上跃上数十个黑衣人。
……
澜江楼位于天流河的中央,底下由二十四根粗木架起,河流贯穿,流淌如天籁之音,楼内琴声铮铮,一袭月白纱裙的女子坐在楼内抚琴,同色的绢纱遮面,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姿态。
赵应玹走进楼内,宁玥压住琴弦,抬眸望向他,轻笑说:“唐突求见,二公子别见怪。”
赵应玹随意择了张椅子落座,道:“月泉族人应在三日后抵达都城,神女在此,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