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一张绝美的脸庞,仍然娇艳若芙蕖,乌眸含泪,好不委屈。
“安儿的脾气倒是随你。”
含笑打趣的声音,凝烟一听更恼了,仰着脸瞪他,“哪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送走无忧,还有训斥安儿。”
叶忱听得她不讲理的控诉,摇头轻笑,眼里却没有一点不耐和生气的迹象,愈加温柔的哄道:“烟儿恼我可以,可总要听我解释。”
凝烟性子上来,闷声道:“我哪里说得过你,你那么有道理。”
“再有道理,也怕你与我生气。”叶忱说。
凝烟抿住唇,他不仅道理大,更知道怎么让她使不出脾气。
叶忱揽着她的肩头,让她靠近自己怀里,温声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可没有孩子能永远在父母身边,我们会老去,不可能护着他们一辈子,他们总要自己成长。”
凝烟心里难受极了,抱住他的腰,“将来安儿是不是也会离开我们。”
叶忱轻抚她的发,“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所能,让他们可以再离开我们的羽翼之后,同样有独立翱翔,不受束缚的本事,至于最终相互陪伴的,只有你和我。”
……
到了夜里要入睡,凝烟想将安儿抱回去,要换做以往安儿早就张着手臂往娘亲怀里扑,这回就拽着哥哥的手不放,两团脸腮鼓鼓,倔强的说:“要哥哥陪。”
小手更是攥的要多紧有多紧,凝烟心里顿时难受不已。
无忧看出母亲伤心,晃晃安儿的小手,可手指却被攥的更紧,他也不舍得妹妹,只能道:“我来哄妹妹睡吧。”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牵着手往屋里走,凝烟心中情绪复杂,落寞的同时,也为即将分开的兄妹难受。
叶忱洗漱出来,见凝烟睁着眼睛在出神,掀了被子躺到床中,轻柔将她带入怀里,凝烟自然的靠进他的臂弯,紧贴着他的胸膛,将脸藏起,只有眼尾得以让叶忱窥见,泛红带湿。
叶忱抬手轻揩去她眼下的湿潮,“伤心了?安儿是舍不得兄长,她其实最粘你。”
凝烟把脸深埋,不给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嗓音却藏不住里满是低迷,“也许真像你说的,没有人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无忧和安儿会长大,我们能陪伴他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短,前年宝荔嫁了人,宝杏如今也许了人家,能相遇相伴的这段时光,便是独一份的缘,都世当珍惜。”
“就连你我。”凝烟说着声音变哽咽。
叶忱抚着她纤瘦的肩头,“只有我与烟儿,会生死相伴。”
凝烟仰头,目光晃动,“若我早于你死去,或是你早于我。”
她抿住唇,眸光轻轻发抖,不敢去想,若是叶忱早于她死去,那剩下的孤寂岁月,她要怎么承受,怎么熬过去。
无助泛红的眼眸让叶忱心疼不已,同时,又暴涨着难以言喻的激荡,无论何时,哪怕过去那么多年,哪怕清楚她早已深深的依赖着他,离不得他,他还是将其视为一生的追逐,永远会为之感到全身心的满足。
“烟儿是怕我年长你许多,比你早的老去。”
他话没说话,便被一双柔荑封住的嘴。
“别说。”
叶忱望着她映满慌怕的眼眸轻笑,“烟儿放心,我如何也要撑到与你一起老去。”
“若是烟儿想先走。”叶忱缓慢说着,唇一下一下落在她掌心。
他话没有说尽,掌心里传来的温热却带着无形的力量,丝丝缕缕的漫进她心口,抚慰她不安的同时,又无比熟稔的挑起她另一种心悸。
“若,我先走呢?”凝烟气息微乱,收回手,想让他先将话说话。
叶忱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按送到自己身前。
“那我就陪着烟儿一起走。”
低哑的声音消散在相贴的双唇间。
凝烟呼吸震荡,他的吻还在持续,细细密密含吻,轻轻柔柔的吐字,“便是百年之后,我们也会同衾而葬。”
阴骇可怖的话,纠缠在凝烟而畔,却如同嘴缠绵的情话,说话间,他的唇辗转过她的颈,唇瓣勾着肌肤,碾皱凝烟绣有牡丹的衣襟。
叶忱平稳的声音微乱,黑眸里交织着爱\.欲和让人心悸的向往,百年之后的同穴而眠,于他来说,才是圆满。
“爹爹,娘亲,你们在干什么?”
凝烟思绪散乱如烟云,身子在叶忱的牵引下颤抖,乍听见安儿稚气的嗓音,恍惚的神识根本来不及聚拢。
叶忱反应迅速,整理好凝烟散开的衣襟,转头看向站在帘下,仰头望着他们的安儿。
叶忱清清了嗓子,问:“怎么过来了?”
凝烟这会儿清醒过来,脸颊羞红的快要滴血,赶忙低头确保自己此刻的样子还得体。
而安儿高高仰着脑袋,丁点大的小身体却只能看到爹爹抱着娘亲,而娘亲脸红红,眼睛也红红。
她哒哒跑过来,手脚并用的爬上拔步床,蛄蛹着圆滚滚的身体往凝烟怀里钻,“娘亲别难过。”
她抽抽搭搭说着,自己眼泪哗哗流,嘟起的嘴能挂个壶。
凝烟当即便心疼的不行,赶紧将人抱到怀里,“安儿不哭。”
她擦去女儿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