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抵,叶南容蹙了蹙眉,就听他狠声说:“三公子深夜潜入本侯房中,若给不出一个理由,可别怪本侯翻脸不认人!”
叶南容冷笑,“恐怕侯爷得先给我一个解释。”
“你说什么!”定安侯眸光一戾,只见叶南容慢慢抬起右手,宽袖随着动作滑落,白皙的长指上还有沾染的血液,一点点露出握在手中的青鸟。
定安侯脸色勃然一变,如鹰的厉眸里杀意显露,一时又不敢动作,沉声问:“这是什么?”
叶南容讥诮道:“定安侯不清楚吗?你想陷害我六叔。”
定安侯狠戾的眼眸一眯,看了眼被翻乱的书桌,理所当然的认为叶南容是来找他的笔迹做对证。
“凭一封信能说明什么,谁知是不是你和叶忱反咬本侯一口。”
叶南容掷地有声的说:“是与不是,待上禀圣上,圣上自会定夺。”
定安侯眼尾狰狞一抽,握在刀柄上的五指缓缓握紧,方才叶忱一直与他和知州在一起,应该还不知道。
叶南容眉稍轻挑,“侯爷敢杀我么?杀了我也无妨,我的护卫就在外面,一旦有动静,他即刻就会去告知我六叔。”
定安侯脸上杀气毕露,目光更是狠辣嗜血,若是战场上,他已经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给宰了。
他紧咬着后槽牙,忽然想到什么,盯着叶南容咧嘴一笑,“宿陵毗邻着江宁吧,三公子就不想去见见沈姑娘?”
叶南容原本镇定的脸顿变,定安侯见状笑意更浓,松开压在他脖子上的剑,瞥了眼他手里的青鸟,威胁道:“若三公子知道的事情走露出去,我怎么样还两说,便是豁出去一拼,叶忱未必有胜算,但我保证,那沈凝烟,就只有一死。”
叶南容从牙关里绷出字,“你敢!”
定安侯哼笑,“来人。”
“你别动她!”叶南容急切道。
定安侯转头看着他不说话,叶南容眼底爬满挣扎,握着青鸟的手微微在抖,良久,才松开手,将青鸟放在定安侯书桌上。
“哈哈哈哈——”定安侯朗声大笑,讥诮看着叶南容,“还以为传言是假,原来三公子当真是个情种。”
叶南容下颌凌厉绷紧,目眦欲裂,“我可以不揭发你,但你不能动我的妻子。”
“若她有危险,你也别想活!”
定安侯意识到抓到了他的软肋,气定神闲的走到书桌后坐下,“三公子放心,我绝不拆散有情人,也许我们还能合作也不一定。”
叶南容像一头暴怒的野兽,眼里迸着怒火,似恨不得当场取了他的命,可最后又不得不忍下。
他转过身,眼里的狂怒无声无息的平复,之余下寒意。
青书看到他出来,快步过去,他心里满是疑问,定安侯发现公子潜进他房中,怎么会毫无动静,公子又是怎么脱身的?
然而不等他询问,叶南容已经先一步开口,“我没有办法,定安侯用凝烟威胁我,我也无可奈何。”
青书听着他淡写轻描,又理所当然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抬眼看去,就看见叶南容眼里尽是让人心寒的淡漠。
*
翌日。
定安侯直接扔了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他在商议如何围剿天明教的时候,突然下令要改从江宁进攻。
叶南容猛然看向他,定安侯回了他一个只有耐人寻味的眼神,叶南容双手握紧,一抹残酷的戾气在心上划过,定安侯是不信任他,所以还想用凝烟来警告。
叶忱抬眸,目光扫过叶南容,落在定安侯脸上,“天明教总坛在海洲之上,自宿陵用水师进攻乃是最畅通之路。”
叶忱说着拿起一面阵旗放到面前的舆图上,淡声道:“定安侯要自江宁进攻,弃易求难,那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定安侯当即道:“水师行路虽畅,但补给困难,而且逆党也清楚哪里是最易攻的地方,自然会把所有兵力都放在这里,我要的出其不意。”
“我们秘密将半数兵马调至江宁,从后方山崖撬路攻上,而前面水师就是障眼迷惑叛党,倒时他们插翅难逃。”
“铲除叛党,要的强攻迅攻,一举歼灭,将伤亡将至最低。”叶忱声音平稳却凌厉,“定安侯设想的没有问题,可你可有计算过兵力分调之后,只会拉弱攻势,况且陆路可以让江宁知州率兵阻拦,届时让他们一样无路可逃。”
“叶大人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惯了,不知道领兵打仗,不是光靠纸上谈兵。”话说到这里,便已经是剑拔弩张,定安侯继续道:“而且叶大人别忘了,你只是监军。”
“而且你几番阻拦本将的决定,莫非是想要拖延时间?”
叶忱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侯爷何必逞这口舌之快。”
定安侯脸色一沉,一旁的知州已经是战战兢兢,他哪见过这样两尊大佛在自己面前真正锋相对的场面,打圆场道:“还有时间,二位大人可以再做商议。”
叶忱目光看向叶南容,没有征兆的问:“你觉得呢?”
叶南容抿住薄唇,事到如今,一切比他想的还要顺利,定安侯以为是威胁了他,根本不知道是自己要借他来下手。
不过定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