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些难受。”
叶忱什么也没说,看着她轻轻笑开,而后走到屋外对杨秉屹道:“去拿水和上药来。”
杨秉屹应声迈步,又听叶忱在他身后漠然开口,“还有,去把三公子请来。”
凝烟坐立不安的等在屋内,好不容易盼到叶忱回来,立刻正襟危坐,看他手里端着水,便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受伤才会动怒,于是极乖的保证道:“小叔,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分神伤着自己。”
叶忱未置可否,托起她受伤的手,拿帕子沾了水,轻轻擦拭她掌纹里的血迹,浓红的血被水冲淡成粉,一滴一滴挂在白皙的肌肤上。
凝烟不确定他还肯不肯教自己,又说:“而且小叔也说过想要学会雕玉,受伤是在所难免。”
叶忱嗯了一声,“是说过,但别人可以,你不行。”
他确实不准备让她碰了,原本觉得小姑娘不怕受罪,就由她去好了,反正这么多年,他是已经痛的麻木,可方才看她满手鲜红的血迹,他心里就改了决定。
凝烟却还因他的话怔在原处,准确说是因为他话里的偏爱,直白的偏爱。
她迷茫惶惑,小叔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想不明也下意识不想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好想要这样的偏爱,若是夫君也能如此待她,若是。
凝烟感觉心里有一个什么念头,但是是不能去想的,她抬起头,既感动又央央的巴望着叶忱,“小叔。”
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攀上他的衣袖,小幅度,却急切的摇了摇,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大胆到这地步了,大抵就是因为那份偏爱,加上她真的怕叶忱就此不肯让她学了。
感觉衣袖被攥动,叶忱愣了片刻,低目去看那只攥着他袖子的小手,她就是这么撒娇的?
“我知道小叔待我好。”反正都拉了衣袖,凝烟干脆似过往跟祖母撒娇那般,朝他轻声乖气的开口。
叶忱几乎是叹了声,抬起视线凝着她,对上的是一双央央眨动的眼眸,他终于松口,“下不为例。”
凝烟嘴角止不住上扬,一双还湿红着的眼眸里笑意嫣然。
乐极生悲,帕子擦拭过伤口处,疼的凝烟指尖都蜷了起来,轻细的痛呜从喉咙颤颤溢出。
叶忱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只将动作放轻。
痛意减轻,旁的感觉就放大了,譬如带水的帕子划过掌心时极痒,随着水渍慢慢蒸干,将这股痒意透进了她的肌肤,又譬如被叶忱握住的手背,她能分辨出他的掌,哪里是他的指,以及掌心的剥茧。
凝烟告诉自己小叔只是帮他处理伤口,可还是极不自在的抬眸,见叶忱专注低着眸,她平了平微紧的呼吸,轻咬住唇瓣,将头微微别开。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叶忱略抬眼眸,端详她泛红的耳根。
杨秉屹很快就将叶南容请了来,叶南容远远看见书房亮着烛,径直便要过去。
杨秉屹眼明手快,拦在他之前:“三公子去偏厅等六爷吧。”
“也好。”叶南容没有迟疑,跟着他去了偏厅。
“属下这就去请六爷。”杨秉屹拱手走出屋子,又回身看了眼等在片厅内的叶南容。
饶是他见多了各种场面,此刻心也是沉的如坠了块巨石。
他实在不知大人将三公子请来的目的,三少夫人还在此处,就是再有理由都说不过去。
可眼下他也唯有硬着头皮去请人。
而书房里叶忱替凝烟处理伤口的一幕,更是让杨秉屹心头发凉。
“大人,人来了。”他说完便低垂下头。
大人的书房何曾有外人来分用过半壁,三少夫人非但用了,还让大人亲力亲为的教授,要知道大人可是太子的老师,这些也罢了。
大人还为其处理伤口,但凡今日换个人,换个身份,他都不会这样大惊小怪,可偏偏两人是叔媳。
……三公子就在外面。
第25章
凝烟见如此夜深了还有人过来,心里猜别事什么要紧事,小叔这些天没少抽时间教她,别被她耽误了正事才好。
“小叔可是有事要忙?”
听得凝烟轻唤的称谓,杨秉屹深深吸了口气,把头垂的更低。
叶忱则颔首说:“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看向凝烟的手,“今日不能再碰刀子,就试着绘纹样罢。”
凝烟轻点着头问:“可是要雕刻在哪里?”
不同的玉石纹理飘色也不同,纹样都要根据着来。
叶忱解下腰上的一块羊脂玉无事牌递给她,凝烟吃惊接过,“用这个?”
能拿来做无事牌的都是上等料子,小叔这块更是细腻无瑕,再做雕刻反而是画蛇添足了。
叶忱看着她圆睁着,满是不确定的双睛,轻笑颔首:“就这个。”
凝烟还想说什么,叶忱已经迈步离开,杨秉屹朝她一拱手也退了出去。
凝烟捧着那块无事牌为难好久,即不想退缩让小叔失望,又怕雕坏了,良久才鼓起劲儿,坐到桌边专注心神,仔细斟酌。
叶南容等在厅中,手里端着茶低头在饮,看到叶忱进来,放下茶盏起身,“六叔。”
“坐。”叶忱看着他说了声,走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