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辰从甲板上爬起来,揉着被福宝打疼得胳膊小声道“福宝,我只是想到一件事,来跟你商量。”
“商量什么?”
“咱们不是从七星阁带回好多手稿吗?那里面有没有关于蛊虫方面的信息?说不定我们能从那里面找出些头绪。”
福宝点头,看了眼满脸担忧的少年“没事的,我清楚自己的状况,不急。”
沉吟一下,她又安慰苏北辰“你也不要急,着急容易让人脑子昏聩,咱慢慢来。”
苏北辰抿嘴“嗯,我记下了。”
看着福宝转身回房睡觉,苏北辰站在甲板上,任凭带着水汽的风撕乱他的头发,竟似丝毫没有察觉。
福宝不让他急,他怎能不急?
一想到他或许再也见不到福宝,那个人将永远从他身边消失看,他恨不得蛊虫长在自己身体里。
恨不得自己变成解蛊之药,钻进福宝身体里将那东西捉出来研成粉末再用火烧了。
着不着急这种事是能控制的么?
接下来几天,福宝有时间便躲在空间里,把从七星阁和南靖皇宫里弄来的书翻了个遍。
所有书籍里,没有一本是关于蛊虫记载的。
也好在这几天那种被虫子控制的感觉再也没有发生过。
福宝
猜可能是仅仅蛊虫身上半根纤毛,对人体的伤害不大,也或者就是些余毒,那东西再厉害还能用纤毛繁殖吗?
是不是她太紧张导致的出现了幻觉。
就算那东西真在她身体里繁殖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两个。
变成江湖上传说的杀人狂魔,或者自戕。
南靖回南越的路程大约要走一个来月,中途遇上几次极端天气为了避险耽搁了。
这导致本来想会流放地过生日的福宝,只能在船上过。
贾伯伯提前就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就等着这一天。
每个人都给福宝准备了礼物。
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
鬼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偷藏了一根白玉凤头簪,笨拙的把福宝头发绾成一个和他一样乱糟糟的发髻“转眼十五岁了,这就及笄了,要是在家里你阿奶阿娘她们一定要给你准备个仪式的……宝啊,你都这般大了,能不能自己学着绾个好看点的发髻?”
福宝拿着寿糕,自己咬一口,喂给老头一口“鬼爷爷,要不你教教我?”
老头“……”气得直瞪眼,他要是会,自己的头发能整日乱糟糟吗?
林鹄抬手把妹妹那快要散掉的发髻扶了扶“鬼爷爷说的是,你都十五岁了
,要是阿奶在身边都该张罗给你说婆家了,是该打扮打扮自己,上次咱们靠岸买那么多漂亮衣服,也没见你穿一件。
从小到大就是这一身褐红,哪里像个姑娘家。
你要是好好打扮打扮,咱林家门槛都得被那些青年才俊给踩烂……”
话落,背上被人踹了一脚,差点趴在饭桌上。
人妖收回脚,在地上擦了擦,“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觉得福宝这样挺好的,比那些女子扭捏装扮强多了。”
鬼老头头一次感觉人妖这犊子说句人话,马上跟着改口道“对对对,绾什么发!穿什么裙子!打架时不够碍事的。
福宝就是福宝,别人想学还学不来,咱就这样,谁也管不着。”
贾仁捂住想要说话的干儿子嘴“以后林三说话的时候,你离远点,搞不好就要被那小子连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鹏和苏北辰扯着林鹄,揪揪耳朵,扣扣鼻子,掐掐胳膊,满脸的兴宰乐祸。
林鹄被他们弄急了,和两人打在一处“我送福宝的东西可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赚钱买的,你们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偷的,都在我面前得意什么!”
“林三,别管东西哪来的,送给福宝就是福宝的,还想挑
拨福宝跟我们动手?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们?”
“林鹏,苏北辰,小爷今儿跟你们拼了!”
“来呀,看看谁把谁扔水里喂鱼。”
片刻后,林鹄便被两个哥哥按在地上摩擦,气得他哇哇乱叫。
福宝看着这一群人,脸上笑容就没消失过。
热闹的生日宴结束已经月上中天,船上安静下来。
福宝刚要躺下休息,房门被人敲响。
起身开门,少年修长身影站在月光下,素色棉袍衬得人芝兰玉树,俊脸上笑容漾开,目光温柔盯着少女。
“做什么?”福宝仰着小脸看人,这小子个子又长高了,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有点郁闷“又晚上敲门,欠揍了?”
苏北辰赶紧示弱“福宝,今儿是你生辰,我爹说过生辰日不能动武。”
不等福宝搭话,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在塞到福宝手里“送你的生辰礼物。”
“不是送过了吗?”
“林三说得对,那个是偷的,不作数。”
“……”福宝借着月光看手上的东西,是一根桃木簪,打磨得光滑圆润,和她这不喜黄白之物的性子倒很相配。
她喜欢。
“哪里弄的?”
“我自己刻的,做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