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抬脚回房睡觉,不就是吹哨子吗?等她回流放地,找干爹学去。
不过,药人这狗东西,在自己的空间里还算听话,怎么出了那个地方就六亲不认了?
潜进空间,福宝又将药人收拾了一顿,这才进入梦乡。
危机解除,林家几兄弟倦意来袭,打着哈欠回屋继续约见周公。
苏北辰和萧天朗面对面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桌旁,中间隔着一盏油灯盯着对方。
苏北辰一边嘴角微微上扬,扇柄一下一下在手上轻点,带着七八分洞彻人心的邪气。
和在福宝面前的表现,完全变了个样子。
直到萧天朗败下阵来,目光从他脸上收回,注视着中间跳动的火苗,他才悠悠开口“那件事可有处理办法?”
萧天朗仍旧盯着油灯“不必担心,此事是他们相互间斗殴生事,和我朝没半分关心,明日我会写信给各国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暂时已经被打破,要想联合起来找我南越麻烦,怕是还须得一些时日。”
“此间事已了,皇上却在宫外流连,不怕御史台的大人们找你麻烦?”
萧天朗面上有几分失落“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苏北辰坐直身子“你就别想那些与朝政无关的事
了,谁走你也走不成,回吧,夜深了。”
萧天朗苦笑着站起来“确实该回去了。”
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继续过身不由己的生活。
半月坡的热闹已经与他无关,那段虽艰苦却温暖的岁月,只能埋藏在记忆里,偶尔翻出来想想。
那个地方,那些人,已经远去。
“小六,寒云谷设在京城的据点有几处,我已经告知冷叔叔,有事需要我们帮忙,可以让他们通知我。”苏北辰的嘱咐如重锤敲在萧天朗心上。
他面上薄冰破开,只留下一个字“好!”
他们,仍旧是兄弟,是好朋友。
门外月色朦胧,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北辰熄了灯火心情大好,悠然转身,回屋睡觉!
这场不动声色的博弈,他赢了。
萧天朗赢了天下,他赢了福宝,各自喜欢。
第二日清晨,宫中传出消息,新皇已经给邻国拟好信笺,把驿站发生的意外做了简单说明。
并且派出卫队,护送那些使者回国。
阵仗极大。
等他忙完国事,再次来到几人住处时,只看见他们留下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后会有期。
笔体是福宝的。
用词简洁,没有一丝留恋一点啰嗦。
萧天朗把
纸条折好,揣进怀中贴近心脏的位置。
那里好像空了一大块,没着没落。
……
福宝他们回到半月坡已经是一月以后。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诏令早就传到流放地。
那些蒙冤被流放来的人简直比过年还高兴,终于能回到魂牵梦萦的家乡了,村民们奔走相告,相拥而泣。
那场面连无关的人都跟着激动兴奋,忍不住陪上几颗眼泪疙瘩。
对于小六皇帝的夸赞,整日在林家人耳边萦绕,老夫妻俩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庞石公不可能出流放地,他若从这里走出去,不是天下大乱就是命丧黄泉,周边各国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憋着劲儿要他性命。
虽然小六是他弟子,也并未下令让他留在流放地,但是庞石公夫妻俩有自知之明。
林家连离开流放地的想法都没有,这里的日子比在永安村还惬意。
就算新皇大赦天下,也知道他们是被牵连的,可家里几个小的名字和画像还在各国联合通缉令上,真回到永安村,说不定会给那里的乡亲带去灾难。
村子里能走的人已经开始兴高采烈的收拾行李,每天来林家告别的人络绎不绝。
林家人再次经历送别的悲痛。
村子
渐渐安静下来,往日的喧嚣声少了一半。
安心留下的,都是老家没什么牵挂的,真回去了说不定还要面对比在流放地还要难的境况。
本着哪里黄土不埋人的想法,那些人干脆下决心留下,左右没离了南越的土地。
云雾山,寒云谷凉亭里。
人妖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一串檀香木珠串,凉亭里的琴案早就撤了。
他从京城回来,就没再弹过琴。
那双掐死南越帝的修长手指,脏得不配拨弄他的琴弦。
身边熏香越发浓烈,他眉头紧皱,目光落在身前地上。
被绑缚得结结实实得药人,躺在地上不停挣扎,试图挣破束缚跳起来伤人。
“他真不是活人?”他看向一旁抱着胳膊的少女。
福宝放下胳膊叹了口气“我希望他是人,还有许多事要审问他,可惜。”
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只一味攻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北辰提醒“福宝,那个笛子呢?让干爹看看。”
福宝手上凭空出现一物,拿给人妖“干爹,你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用的?
会不会是指挥药人的工具?”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