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帝生气了,龙睛锐利,一众伺候的太监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林枭从眠龙山回来那日已经想好了说辞,此刻他神态淡然给南越帝施礼“回禀皇上,臣此次眠龙山降匪完全按照皇上的旨意,并未做愧对朝廷之事。”
南越帝抬手一指林枭“大胆!还敢说未作愧对朝廷之事,朕的旨意是让你带人剿杀那些马匪,你因何私自放了他们!”
林枭不卑不亢“回禀皇上,眠龙山一带地势复杂,离流放地又近。
臣查到那些马匪和流放地几大势力也有些牵扯,若此时将他们剿杀定会惹来整个流放地的敌对。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守卫空虚,外敌环伺,若流放地一众和眠龙山联合起来抵抗,就算把朝中所有高手都派出去,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到那时,附近诸国得知南越内乱,趁机发兵,皇上该如何应对?”
南越皇“……”
他眯眼看着林枭,南越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尴尬,外面人惹不起,自己的人不服从,就连他的几个亲兄弟都盯着他屁股下的龙椅蠢蠢欲动。
万一流放地和眠龙山联合起来割地自立,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南越上下,
还有多少个和流放地眠龙山差不多的地方?
有人领头说不定就有人效仿,到时候内乱纷起,他这皇位也坐不稳了。
思及此,他缓和了脸色,叫人给林枭赐座“林爱卿既如此说,可是有解决的法子?”
“回皇上。”林枭再次站起来抱拳“臣觉得,剿不如降,臣已经找眠龙山一众谈过,此次朝廷放过他们,他日若北夷犯边,眠龙山一众当下山助朝廷一臂之力,竭力抵抗。
不用浪费银子养兵,又能让他们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南越帝看了林枭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林爱卿,朕闻你十三岁参军,仅仅五年时间便在军营中脱颖而出,战功赫赫,连那些老将军对你都赞不绝口。
人都说林小将军不仅勇猛善战,而且计谋过人,朕今日终于见识到了。
我南越有林爱卿在,是朕的福气,也是南越百姓的福气。”
南越帝拿起手边茶碗,刮去浮沫浅抿一口,龙睛深邃,笑意不达眼底。
茶碗轻微的剐蹭声清脆悦耳,此刻林枭的心却不由紧了一下。
皇上这副模样,似在下什么决心。
旁边伺候的太监悄悄擦了把额头上的
汗水,皇帝这个样子定是有重大决定。
果然,就听南越帝冷厉声音再次响起“林爱卿好计谋,既替朕解决了后顾之忧,又收编了一只不花银子的队伍。
朕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叫你去办,如今朕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你作为朕的心腹,一定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林枭低头拱手“臣但凭皇上差遣!”
“你既已将眠龙山一众收入麾下,能力自不必说,你既知流放地这个地方,可否替朕办一件事?”
林枭的心猛地一颤,皇上要打流放地的主意?
不等他回答,南越帝兀自说道“数年来,朝中罪臣及其家属,大多数会流放到那个地方,朕的本意是让那些人戴罪立功,将流放地建成江南那般富庶之地,为朝廷做些贡献。
谁知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非但不理解朕之苦心,还仗着那边地势偏远,朝廷顾及不到,私自将那里当成无治之地,无视朝廷律法,随意践踏朝廷纲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流放地也是我南越地盘,他们这么做就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南越帝越说越激动,看得出流放地的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视线落在林枭
银色面具上,南越帝看不出那被面具遮挡大半的脸有什么表情,便继续开口道“朕此次的密令,就是派遣你去剿灭盘踞流放地的几大势力。
那些人行事猖狂,又都是有些能力的,若能够向眠龙山那般主动听命朝廷,为我所用最好,若不能……违者诛杀!”
少年低着头,眉心跳动,眼中复仇的火焰一闪即逝。
时机不到,不能让这反贼看出自己的失态。
他埋头盯着脚尖,阿奶托邱叔叔给他捎的鞋又小了,有些顶脚,一如他现在那颗被缠缚捆绑的心,无法施展的感觉紧绷绷难受。
“回皇上,流放地的事,臣在军中确实有所耳闻。
臣听闻朝廷也曾派过人去收复流放地一众,皆被赶了出来。
臣年纪尚轻,恐难服众,若皇上执意叫臣过去,还请多给臣一些时日。
外敌觊觎我南越之心不死,此时朝廷和流放地最好不要发生冲突。”
“朕答应你,流放地已经存在有些年头,不急在这几日,朕再给你派二百御林军,只希望你不要一直拖下去就好。
流放地之事让朕忧心许多年,幸好有你在,朕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可懂朕的心情?”
“臣明白
!”
“那就好,你且放开手去办,朕等你捷报!”
他叫人拿来一块调遣御林军的腰牌,在林枭即将离去时,又唤住他“林爱卿,朕自见你那日起,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