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叹,莫不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以他此时的况状,若是入宫宣来太医,定会让太医发现那梅花酒的怪异。
不行,昨夜他分明己怀疑了我,如若真让太医查了出来,我该如何解释?
正在我思绪琢磨之时,他又重倒在了床榻之上,还叹息着道:“昨夜真是可惜了那梅花酒,我竟没有尝出味道,就这般倒下了。”
我的心头随着他的话一紧,对上他的眸光之时,力持平静的一笑。
“你若是还惦记着那梅花酒,我殿中可还留了一坛。”
他的眸光微微转沉了一些,笑着对我挥了挥手。
“酒虽好,但不宜贪杯,误了正事,罪不在酒,而在人。”
他的心思我一贯难以猜透,难道他己猜到了我在酒中下了药,还是他故意陪我演出这一场戏。
如若是这样,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八爷,尚将军求见。”殿外在此时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他从我的眸光之中转了眸,奋然掀被起身,“传至书房。”
“是。”
“我伺候你更衣。”我也欲要踏下床。
他突然弯腰凑至我的面前,眸光紧紧的绞着我的面容,最后柔声说道:“今日就不用你伺候了,你再多睡会儿,一看你昨晚就没睡好。”
我身子有了一丝颤抖,为了躲过他那丝眸光,我只好点了点头,重新钻入了被子中。
就这样躺在床榻之上,听着床缦外的动静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殿中。
殿中恢复了安静,我的一颗心又重新揪紧了起来。
心绪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越发不定。
心里仍还是明白,现在我不能乱,当下是个紧要关头,那我就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我掀开了床缦,纵然心底已经是忧心如焚,但还是强迫自己如平常一样在旁人面前起身梳妆,用膳漫步,就当所有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而我的眸光却一直关注着那书房之中的动静。
“小姐在看什么?”云雀在身后踮着脚探着脖子朝我眸光的方向问道。
我微微收回了眸光,转身面对于她,朝她那傻愣样戳了戳她的头,问道:“爷与尚将军还在书房议事么?”
云雀摇了摇头,“没有啊,爷与尚大哥并未入书房,一大早就入了宫,像是有急事,就连尚大哥也是一脸阴沉。”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如若是入宫,那就是好事,战天麟牢中自尽一事便快就会昭告天下。
果不其然,正午时分,华蝶心的奴婢青儿哭着跑来告诉我,“四小姐,昨儿个夜里太子殿下在牢里畏罪悬梁自尽了……就连大小姐,大小姐也随太子殿下而去了……”
听到青儿这一声哭泣,我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慢慢的放了下来,我知道此时还不能完全落定。
我看着青儿泪流满面的模样,我什么也没说。
身后的云雀扶起了地上跪着痛哭的青儿,流着泪道:“大小姐怎能……这般狠心?当今皇上……己赦免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为何……要走得这般着急,可怜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四小姐,那桃酥饼,大小姐尝过了么?”青儿含着泪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