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人送她回府了。”他也微微转了眸,声音有些淡,还一面伸手解开自己的领口。
我伸手欲要上前帮他宽衣解带,他不让,反而拽着我的手紧紧的放入了被子之中。
我无奈一叹,便接了他的话,“都这么晚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爷何不让她留在府中?”
他微微手上一顿,应当是听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而后站起身脱下身上的长袍,架在了床架之上。
重回床榻之上时,我微微为他挪了挪位子。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离得我有些近了,唇边一笑,“留她在府中,我也得与王妃说一声才是,见你这灯暗了些,想着你定是睡了,我便没有让人来打扰,直接就差人送她回去了。”
心里因他的话袭上一丝苦涩,转眸不再看他,翻身背对于他,微微咬了咬唇,声音却依旧维持平静,“原来是这样,我今儿个是睡得早了些,若是知道爷有意留珞儿姑娘在府中过夜,我就让人去准备了。”
“准备什么?”他也躺了下来,气息拂在我的耳边。
我微微蹙了蹙眉,压抑着内心的感受,回了他的话,“说到底人家也是大家闺秀,千金之躯,有些事总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话落,他却化作了无声。
两人似乎沉默了半天后,他忽地咳嗽一声,接着便是我臂上一紧,他轻轻的将我扳了过来,面向他,我微微睁开了眸。
他的眸光粲如星辰低垂,轻叹了声,“你想到哪去了?”
我怔怔看着他,心中酸楚之意更甚,“难道是我会错爷的意思了?”
他细细打量我一眼,摇摇头,眉眼一弯,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满含深意,“我暂时还没有纳妾的打算,这些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我心内一紧,半响不语,不知自己能说什么?他一句话分明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突然微微侧身,面容离我更近了些,我微微有些不适的抿了抿唇。
他眸光微动,声音一下子变得淡淡轻轻的,如羽毛拂上脸时的柔软,极具诱人,“怎么?你吃醋了?”
我听得一下子脸通红,只好微微闭眸不看,不答。
“不知为何?看你这样,我心里就是高兴。”他带笑的声音就响在我的额头,似乎还带着讥讽之意。
我因他的话心里一恼,语气有些不悦,“原来爷是以折磨我为乐。”
“你还是承认了。”他竟笑出了声,气息拂在我的脸上。
我心上聚然一紧,这才想起自己竟生生的让他套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我无奈抬眸,欲要解释什么?
“我……”话没说完随即就被吞回,微微张开的唇边有冰凉的柔软贴了上来。
方才还脑子里闪过不少念头,如今霎时间空白一片,他的吻很悠长,细致,缠绵。
他的呼吸越来越滚烫灼热,拂在我的肌肤时,我轻轻的闭上了眼,似乎开始慢慢的习惯了与他这般亲近。
腊月十四,娘亲的生辰,煦日暖暖,微风缭绕,华府上下里外皆弥散着一缕喜庆之色。
腊月雪梅,如云绽放。
我那还未出阁之时的院落里的梅花更是千里一陌、盛开如火如涂,其颜瑰丽,其神傲然。
“想着妹妹定在此处?”华蝶心的声音自身后轻轻的传来。
我未转身,淡淡的回了她的话,“许久没来了,有些想念罢了。”
“今年的梅花比往年还要开得盛,整个华府似乎就妹妹这院落之中最吸引人。”她一身柳翠缓缓靠近我的身边,带来了一阵悠悠的清香。
“姐姐不也喜欢梅么?”我淡然一笑,转眸看向她,她也正笑颜相迎,冰冷的眸中却多了不少情绪。
她冰冷的眸中因我的话开始变得深沉,终是敛了面上的笑,声音也似乎带着一丝忧怨,“怕是妹妹错了,姐姐从一开始就不喜梅。”
我也收回了眸光,遥看空中最高的一枝梅枝,开得格外的诱人。
半响后,我面是重回淡笑,“那就是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想想也是,一个人戴着面具太长时间,也会终有一日忍不住要暴露面具后的真实面貌,因为人的本性就如此,不管如何掩饰,那都本性难移,姐姐自小就因为我的存在,失去了自我,所以姐姐现在想要摘掉这面具,怕是真让人难以接受。”
她面上微微一怔,瞬间即逝,仿佛己经做好准备要面对我狠狠的撕下她那副丑恶的嘴脸。
“妹妹想听姐姐说个故事么?”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目光幽幽变幻。
我浅浅勾唇,坦然一笑,“我今儿来除了给娘亲祝寿以外,就是来听姐姐说故事的。”
她看着我,眸光一点一点转深,一时之间也笑了,笑容一瞬美得似樱花绽放的纯美无邪,
一瞬又似昙花衰败后的幽然凄凉,“很多年前这座府中的女主人带回了一名娇弱的女子,女主人待这名女子特别的好,就像自己亲妹妹一样,而这名女子从那开始就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伺候在这名女主人的身边,这一生都无论做牛做马都要好好报答她,看似很美好的一幕,却在这名女子跨入这座府中大门之时就注定她要孤独一生。”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