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松鹤道长再也没了刚出场的那神气劲儿,他惊恐的在山林中四处逃窜,以防自己稍微慢一点就被赶上。 他还时不时的还回头望一望江祈年有没有追过来,连跑丢了一只鞋都没有注意到,那惊慌失措的脸庞已经暴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此情此景,可谓是狼狈到了极致。 “你怎么这么慢?” 就在松鹤道长回头望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松鹤的头脑中猛然炸开! 他不禁牙齿打颤,然后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一道闪电划过将他那张畏惧到极致的面孔映衬出来。 只见他那不知是浸满泪水还是雨水的眼睛中,映出一名赤脚少年的身影。 松鹤心头剧震!什么时候!这名少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明明自己都跑了这么远了! 看到少年缓缓向他走来,他的双腿开始止不住的发抖,一股死亡的阴霾缓缓将其笼罩,如同一个平静幽深的漩涡,无声无息之间,就将他慢慢淹没吞噬,没有掀起一丝浪花。 “本来看你跑了,就没再想着杀你了。” 少年好听的嗓音在这无边无际的大雨中幽荡起来,可在落在松鹤耳中,这道声音就像一首勾魂曲,像一道催命符! 它释放着恐惧和死亡,在心头绕梁不绝…… “但是知道你们做过的事情后,我觉得你还是去死比较好。” 此时松鹤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冷汗如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只感到一股凉意油然而生,像是这瓢泼大雨一样,将他浇的从头凉到脚。 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平时靠着师父的威名一直作威作福,他可是师父的亲传弟子,自己都没怎么修炼过,修为也是靠着灵丹妙药堆上去的。 本以为这次就是随便收拾几个不开眼的乡巴佬,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可万万没想到会因此丢了性命。 江祈年向来不喜欢废话,见眼前的人渣已经失去了斗志,犹如丧家之犬,他也懒得再过多废话。 他没有犹豫便直接提刀冲了上去,松鹤早已被吓破了胆,此时还哪敢生出反抗之心? 松鹤还是像刚才一样调头就跑,可江祈年的速度又何其之快? 刚一转身的功夫,就被江祈年直接斩掉头颅,头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上面沾满了污泥,透过那层层污泥,仿佛还能看到他绝望惊恐的目光。 兴许是求生的本能,直到人头落地,他的身体还在本能的向前跑着,似是一个无头的提线木偶,在雨中诡异的扭动着身躯,直到跑了几步后那股力量消失,才扑通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泥水。 江祈年稍许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一枚帕子来借着雨水擦了擦刀,就转身离开了。 他打算回去找自己的鞋子和伞,可到了地方后,发现鞋子已经被打烂没法穿了,索性便光着脚直接上了山,耽误不得了,从传来的动静来看,山顶约像是已经打了起来。 此时的山顶上罡风阵阵吹过,程载游和那名老者打的难舍难分,狰的虚影不断发出怒吼,老者的周围则是天河和雷霆交织在一起,将老者环绕在中心。 相反应初梅这边就没那么大的声势阵仗了,她不断的变换着身位,和其他那些士兵缠斗在一起。 这些士兵明显比在下面守着的士兵更加精锐,而且领头的那将领模样的枯瘦男子更是一名隐隐接近虚影外放的缔约者! 再加上其他几人的配合,让应初梅所面临的处境是险象环生! 一阵狂风吹过,那名将军头顶两只羊角向着应初梅奔来,那甚至可以说是皮包骨头的身子上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应初梅仔细瞧过,这人的缔约之物倒没什么特殊能力,不像祈年那只猫一样诡异多端。 估计也就是个普通的缔约之物,无非是力气大了点,但最关键的是,他和其余人的配合过于完美,寻找不出一丝破绽,反而处处压制着自己。 瞬息间,他一刀斩来,应初梅抬刀抵挡,可眼前的缔约者明显臂力过人,再加上缔约之物的润养,此时应初梅的头脑里闪过一个成语——蚍蜉撼树! 是的,应初梅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对面力气大得惊人,一下震的应初梅虎口出血,连连向后倒去。 应初梅退后十来步才站稳跟脚,她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想借着被逼退的机会拉开距离。 体术对术士来说本身就是短板,对方人数又是二十来个,而且这山顶的面积着实不大,抛去那个祭坛不算,剩下的空地也就没多少了,就算躲也没地方可以躲避。 那人再度袭来,虎步生风,举起手中朴刀唰的一下便砍了过来,而此时又有两名悍卒绕至应初梅身后,一记扫刀直逼其双腿,出手狠辣至极,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情。 几人兴许是知晓应初梅的术士身份,因此步步紧逼,绝不给她释放大型术法的机会。 应初梅头向右一偏,左手飞快掐诀,指尖不断跳动着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丁水之术—水缚!” 她将周围的雨水凝聚到一起,组成三条筷子粗细的水流错综缠绕在三人刀上,随即用力上一撩,打了个出其不意,几人稍一个不留神便被扯偏了刀。 两名普通士兵手中的朴刀被应初梅这么一撩就被甩飞了,两人见状也不恋战,而是飞速向后撤去。 这便是他们战术的恶心之处,以那缔约者为主,其余人则是不断游走围杀,见到机会破绽便上前攻击,一击不成便立马远遁,让人防不胜防。 在真人境界越是强的术法释放的时间越长,弱小的术法没有办法对眼前的缔缔约者造成太大伤害,可强大的术法又没有时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