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见到朝阳公主牵着南衣,从院子里出来。
老太太急忙瞪一眼内监,主动的绕过了挡在她前面的内监,
“狗奴才,一会儿定要让公主打死你。”
这没根的死太监,居然敢冷嘲热讽她,老太太不会放过这名内监的。
她伸开双臂,拦下了朝阳公主。
“站住,今天你哪儿也不许去。”
“宴席已经开始了,这次不少权贵都没给我们脸面,你身为我们永定侯府家的人,就不着急?”
一开口,老太太就是满嘴的谴责。
小手拽着朝阳公主两根手指的南衣,抬起小脑袋来,
【挡住了,哎呀,衣衣还要去买小人书呢。】
【迟了,三哥哥的书社里的小人书,会被买走的。】
南衣看书看得杂,且看得很快。
一个月总得给端木皓然的书社,贡献那么几两银子。
因为花钱太厉害,南衣这几个月都是月光光。
今天好不容易坑了个大户,南衣还等着去书社把上个月就想买回家的小人书,全都买回来呢。
朝阳公主弯腰将南衣抱起来,表情冷淡,
“本宫金枝玉叶,你们端木家不过泥腿子出身,也配让本宫纡尊降贵做你们家的人?”
从始
至终,朝阳公主就不是出嫁,而是“出降”。
这样不可一世的态度,让老太太捂着心口倒退了两步。
她还以为是宫里出来的那名内监,说话太难听,有些狗眼看人低。
结果那名内监之所以这么嚣张,全是因为朝阳公主给他撑腰。
“你,你,那你既不愿意做我们端木家的人,你为何要住进我们永定侯府?”
老太太愤怒的盯着朝阳公主。
这个公主太可气了,比姜诗琪还能让人生气。
朝阳公主哼了一声,
“不是你们巴巴儿的闹到本宫父皇面前,要本宫住进来的吗?怎么现在又成了本宫的错?”
“不然,本宫离开就是了。”
“左右这么个破地方,本宫住的也不舒服。”
真不知道这个端木老太太,是天生这么个脑回路,还是这么多年,被姜诗琪给惯的。
她居然以为朝阳公主进了永定侯府,就代表着朝阳公主把自己当成了端木家的人。
她以为能用一个端木家的脸面,就能够拿捏住朝阳公主了?
“你们家在这帝都城里,从几十年起就是个笑话,真当这帝都城的豪门贵女看得上你们家了?”
“自个儿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自己心
里没个数?”
“若本宫是你们这样的破落户,早就夹着尾巴做人,对待上位者也是端正态度,该伏低做小的,就乖乖伏低做小了,还有脸大呼小叫什么?”
一连串直白的话,每一句都宛若一把尖刀,直插老太太的心。
老太太面红耳赤,脸上火辣辣的。
但朝阳公主还未收敛,
“本宫上你们家小住,那是不愿意让父皇为难,否则你们就算是闹破了天,也别想本宫看你们这泥巴户一眼。”
“居然连宴席都办上了,这是嫌自己当猴儿还不够,还得耍两招给帝都城的权贵逗逗闷子?”
“自己不要脸,还要本宫陪着你们一起耍把式,本宫可没你们这么心大。”
老太太往后退了几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啊啊啊啊,这个朝阳公主怎么那么能气人?
她,她!老太太快要被朝阳公主给气死了。
但朝阳公主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这张嘴有多毒。
她抱着南衣,一掌推开了挡路的老太太,公主依仗开路,完全没搭理上门的几个宾客,自顾着去逛街了。
本来上门参加宴席的宾客就不多。
帝都城的权贵也有三六九等,最上层的权贵全都消息
灵通,一个都没往永定侯府凑。
中层权贵看上层权贵的动向,都在静观其变。
来永定侯府的都是下层权贵。
结果这些下层权贵,见朝阳公主居然摆着仪仗出了门子,完全没给永定侯府半分脸面。
一个个都明白了,大约这永定侯府在朝阳公主这儿,压根儿什么都不算。
那他们还巴结永定侯府做什么?
大门口,一名宾客正在上礼,回头一瞧,朝阳公主的仪仗出了门。
他急忙将手里的礼收回来,对永定侯府的小厮笑道:
“本官记错了,今日是要上长公主府拜访的,走错了门。”
里头原本已经坐定了的宾客,也纷纷起身告辞,临走之前还提醒端木景一声,
“今日我们送的礼,世子也不必急着退回来,明日或者后日再退也成。”
端木景的脸黑成了一锅粥。
他想去拦朝阳公主,又被那些宾客围着,最后怎么都脱不开身。
无奈之下,端木景只能答应了那些宾客,明日将他们送的礼都退回去。
那些宾客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宾客们一走,端木景再去追朝阳公主,依仗都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