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如泪流满面,不管顾慎言是被算计了还是主动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伤害她的人。
为什么他偏偏就是那晚的男人?
怪不得他对她的过去丝毫不介意,是她傻,还因此感动。
为什么在他们之间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她才发现这个真相?
“如果你觉得我罪不可恕,你就一针扎下来。”
顾慎言抬手握住叶沁如拿着银针的手,稍稍用力,他能感觉到银针又扎入他的胸口几许。
他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赌的就是叶沁如不会下手。
“你疯了。”
叶沁如挥开顾慎言的手,将银针拔出。
“再往下扎深一公分,你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顾慎言赌赢了,叶沁如果然舍不得他死。
“沁如,这件事虽然不是我有意为之,但伤害确实是我造成的。”
顾慎言抬手握住叶沁如的肩膀头,“我恳请你能原谅我,我们现在是夫妻,我可以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你走!你走!”
叶沁如抬手指着门外,情绪有些崩溃,“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刚知道真相,顾慎言就想求得她的原谅,当她是什么?
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还是说她该对他感恩戴德?顺便再歌颂一下他?
“抱歉。”
顾慎言知道叶沁如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不想逼她。
他轻叹口气,起身离开。
这件事就这么突然拆穿了,虽然让他措手不及,但这样也好。
因为事情不解决,拖得越久,问题越大。
“呜呜……”
叶沁如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傻瓜被顾慎言耍得团团转。
顾慎言站在大门外,听着叶沁如悲怆的哭声,紧了紧手指,克制着自己推门而入的冲动。
他不能进去。
他这个时候进去,不但不能安慰她,反而还会刺激得她更加愤怒。
他咬了咬后牙槽,拉开车门上车。
……
何生明从医院出来,刚回到住处,门铃就响个不停。
“谁啊?催命啊?”
何生明叫陈可怡,“还不快去开门!”
陈可怡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从沙发起身去开门。
这一路上,何生明和她吵了很久,她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她看来,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早已习惯从这个男人的床爬下来,又上了那个男人的床,以为叶沁如和她一样。
“谁啊?”
陈可怡刚打开一条门缝,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她躲避不及,被门框打到鼻子,摔到地上,手捂住鼻子哀嚎起来,“哦,我的鼻子!啊……流血了!”
顾慎言一脸阴鸷,缓步走到何生明的面前。
他的到来,犹如地狱的恶魔,深身冷意,目光冰寒像淬了毒的箭。
何生明心里有数顾慎言是为什么而来,他指着陈可怡叫道,“顾总,这件事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
“我不打女人。”
顾慎言一把拽住何生明的衣领,紧握着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脸。
痛感让何生明差点晕过去,他求饶道,“顾总,你放过我吧。”
顾慎言无视他的哀求,拳头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身上,就像在打沙袋一样。
陈可怡见状,吓得从地上爬起就往外跑,却被外面戴着墨镜的男人逼近了屋。
顾慎言不打女人,不代表保镖不会打。
何生明被打得鼻青脸肿,摔在地上起不来。
顾慎言抬脚踩在他的手指上,稍稍用力,他就哀嚎起来,“好痛……不要……”
“何生明,我的钱太好用了?”
“顾总,我真的没说。都是那个贱人坏事。”
何生明还在推卸责任,他要是管得住自己的嘴,陈可怡又怎么会知道?
顾慎言恼怒地脚下一用力,听到‘咔擦’声,何生明的手指断了,他痛得满地打滚。
陈可怡的情况比何生明好不到哪里,保镖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她如同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顾总,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
“还有以后?”
顾慎言冷笑,朝保镖使了一个眼色,起身离开。
“啊!……”
陈可怡凄厉的尖叫声传来,保镖将她的舌头割了,血喷了出来,她疼得满地打滚。
何生明哪里看过这种架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顾慎言黑沉着脸上车,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
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将脖子上的领带拔下,狠狠地砸在副驾上。
何生明和陈可怡受到惩罚了,那么他呢?
他的惩罚该由叶沁如来给,她会怎么对他?
……
叶沁如哭够了,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睡得极其不安稳,梦境回到那一晚,压在她身上那个可怖男人的脸是顾慎言,她吓得一下子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