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璃蹙了蹙眉,她让人将君离陌抬了进来。
跟着君离陌一起的阿澜依走了进来,当她看见面前的沐云安时,不由的吓了一跳,顿时就楞在了原地。
段青璃看着沐云安道:“大祭司中了毒,御医束手无策听阿澜依说你会医术?”
沐云安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君离陌,这才想起萧承逸来的时候是易容成大祭司的样子进来的。
看来这毒也是萧承逸下的。
沐云安挑了挑眉,她走上前去伸手把了把大祭司的脉搏,倒也不是什么难解的毒。
她收了手,凉凉的声音道:“他的毒我是能解,可我为什么要救他?”
段青璃面色一愠怒,还不待她开口,就见阿澜依突然跪在了地上道:“沐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把命还给你,还请你大发慈悲救救大祭司。”
沐云安无波无澜的望着她:“你们不是有蛊王吗?既然蛊王能解百毒医百病,又何必来求我?”
她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被抓到的南疆,如果不是自己被擒,萧承逸又怎会因她而死?
他们全都是凶手。
段青璃知道蛊王是能救命,只不过前段时间她才用蛊王的血为沐云安解了身上的蛊,此时如果
再取蛊王的血将大大缩短蛊王的性命。
如果沐云安能解毒,就不用冒险去取蛊王的血了。
阿澜依知道她母亲看重蛊王高于一切,不会轻易答应拿蛊王来救命。
她道:“蛊王是南疆至宝,轻易不能使用的,还请沐姑娘大发慈悲,只要能救大祭司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沐云安看着她忽而愣了一下,她在阿澜依的身上看到了,她为了心爱之人不顾一切的样子。
就像她。
她别过头去,望着外面苍凉的夜色道:“我需要银针。”
阿澜依有些激动,她匆忙将沐云安的针囊递了过去道:“这是你的东西。”
当初,沐云安被带来蛊王宫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全都被收缴了,其中就包括这针囊,她觉得或许能用到,就带来了。
沐云安伸手接过,她看了阿澜依一眼道:“救他是为了报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转身走到君离陌身边,用银针为他驱毒。
几针下去,昏迷中的君离陌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幽幽的醒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沐云安,晃了晃神却是没有认出她是谁来。
阿澜依见他清醒,喜极而泣:“师父,你终于醒了。”
“阿澜依?”
君离陌揉着有些疼的头坐了起来,他缓了一会,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他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看着殿中的众人满是狐疑的道:“陛下,我怎么在这里?”
段青璃道:“你中毒了,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中毒?”
君离陌眉心拧,忽而有了印象:“我想起来了,我在来蛊王宫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只是那些刺客使诈,放出了毒粉,我就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他看向段青璃问道:“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青璃看着他的神情,似乎也不知情,便道:“今日摄政王易容成你的模样闯进了蛊王宫来。”
说着,她将一枚令牌放在了桌上:“摄政王以及他的党羽说是你暗中给他们提供了蛊王宫的地形图,可是真的?”
君离陌一愣,他拧着眉道:“陛下相信他们的话?你觉得是臣和摄政王合谋,泄露了蛊王宫的地形?”
段青璃沉声道:“此事关乎甚广,今日蛊王宫之乱险些危及到南疆的江山社稷,你也知道这蛊王宫机关重重,就算摄政王擅长易容,劫了你的令牌。
若没有人指点,他怎么知道进蛊
王宫需要这令牌?又如何能闯过层层关卡,如入无人之境,还认得段统领?”
君离陌跪在地上,一脸悲怆的样子:“既然陛下认定了是臣所为,又何必多此一举审问呢,直接将臣定罪下狱岂不是更好?”
段青璃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道:“孤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
君离陌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直视着段青璃的眼睛,沉沉的声音道:“不是臣做的!”
段青璃道:“不是你?要来蛊王宫可是你的主意,如果不是你通风报信,摄政王又怎知你今日会来此?”
君离陌波澜不惊道:“臣出行不是什么隐蔽,摄政王手眼通天,知道臣的行踪也很正常不是吗?
陛下怀疑臣和摄政王勾结,如果臣真有反心,自己动手岂不是更好?又为何要让摄政王来冒险?
这明显就是摄政王刻意的栽赃嫁祸,想报复臣,陛下莫要中了他的圈套。”
段青璃也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摄政王的圈套,但是萧承逸闯入蛊王宫此事本就不寻常,若无南疆人同他勾结,凭他自己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真的本领超绝。
正迟疑着,就听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陛下,大公主在城南外发现了
刺客留下的东西,让属下给陛下送过来。”
“进来。”
段青璃一声令下,侍卫捧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