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状告姜姒杀人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长公主懒洋洋的从椅子上起身,掩嘴道:“看了这么大一场热闹,本宫也乏了,贵妃,昭王,本宫就先走一步,不奉陪了。”
沈昭温和的对着长公主拱手,“姑姑慢走。”
许贵妃目光投向一直垂首不语的姜姒,眼底神色复杂,似在猜疑着什么。
沈昭转眸道:“母妃,咱们也该回宫了。”
“回吧。”许贵妃这才收回视线,与沈昭一同出了大理寺。
最后,堂内便只剩下姜姒、燕鸣,和正擦着冷汗似绝处逢生一般的齐之舟以及一众衙役。
齐之舟捏着袍角擦完了冷汗,便躬身对着燕鸣、姜姒作揖,“县主,此番云氏指控你打杀许成宏的事并无实证,此事便算是云氏诬告,辛苦县主跑了一趟大理寺。”
姜姒微微一笑,福了福身,“也多谢齐大人明察秋毫,还了我清白之名。”
齐之舟嘴角堆砌着笑容,忙道:“当不得县主如此夸赞。”
燕鸣也道:“还请齐大人早日将许成宏的罪状公之于众,让那些无辜女子心中能稍得慰藉。”
齐之舟道:“燕世子放心,本官定会尽心督办此事。”
与齐之舟告辞之后,姜姒与燕鸣最后离开,二人并肩往外
走,姜姒低声开口:
“长公主为何会来?”
燕鸣同样低声回:“长公主曾欠我一个人情,我知此番贵妃娘娘一定会来,所以才请了长公主来看戏。”
“长公主一向看许贵妃不顺眼,必定会不时的给她使绊子。”
姜姒心道原来如此。
她先前便奇怪怎的感觉长公主有意偏帮着她,原是长公主是帮着燕鸣。
她与燕鸣目的一般,自是会产生长公主偏帮她的错觉。
二人走出了大理寺,燕鸣才敢开口:“县主,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冒险,也是云氏拿不出证据,昭王又及时出现,许贵妃才歇了继续追究下去的心思。”
姜姒勾唇,望向他。
“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燕鸣先是一愣,随即愕然的张大了嘴,“这一切都在县主的预料之内?”
姜姒道:“许成宏这种人该死,命钟涿去查了许成宏过往之事后我更不后悔杀了他。”
“但此事到底触及了律法,若叫人拿住了把柄,不管我爹如何护着我,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因此我起念打杀他时,便已经布好了局。”
“除了自己人,没有外人瞧见我亲手打死了许成宏,但却有无数双眼睛瞧见许成宏欺上周家,险些污了周家姑娘的清
白。”
她道:“虽说贵妃今日还来不及查清这些,但她爱惜名声,便是查清了这些,也会将此事彻底按下。”
“便是许贵妃知道是我杀了许成宏,也不会再多问一句。”
所以,今日在公堂之上,姜姒丝毫不担心。
贵妃此行是冲动行事,已经入了她的套,之后便是醒过神来,也只是咽下这口气。
燕鸣想明白其中关窍,不仅没有松口气,反倒更是担心了,“可是如此就将许贵妃得罪了个彻底了。”
“便是没有这桩事,镇南王府与贵妃也已是势如水火。”
沈昭忌惮沈澜手下的兵力,昨日已经默许了许贵妃与姚氏做出扣押武将家中女眷,来威胁其为他效力的举措。
若不是昨日她寻来太后,想必许贵妃扣押女眷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在各地平乱的武将耳中。
姜姒没法帮镇南王打仗平乱,却也不能给他添乱。
昨日幸有元纪在宫中帮忙,她才能将太后请出宫。
走至镇南王府马车旁时,燕鸣朝着姜姒深深作揖,“今日之事,多谢县主,此恩燕鸣铭记于心。”
姜姒避开他的礼,道:“也多亏你寻来了长公主,否则事情不会这样顺利。”
燕鸣却道:“若不是县主不出半日的功夫便查清了许
成宏的底细,且还写出了一份如此清晰明了的状书,今日断不会如此顺利。”
思及此处,燕鸣仍是思绪难安。
只花了半日,姜姒竟查清了许成宏的底细,且还在短短半日的功夫内,寻来了受害的女子作为人证。
燕鸣不敢揣测,姜姒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
听了这话,姜姒微微抬眸,清澈的眸子对上燕鸣略沉的目光。
她嘴角微扬,道:“今日的事未提及周姐姐是最好的,我估摸着这会儿周姐姐应当是醒了,你若有空,便去陪陪周姐姐吧。”
燕鸣眼眸微闪,额首道:“我明白。”
在大理寺外分别后,姜姒目送着燕鸣骑马奔去,才扶着兰枝的手上了马车。
入了内,兰枝替姜姒捏着肩,笑道:“奴婢昨日听了主子的吩咐,连夜去春园寻了晋王的人,没想到晋王的人办事效率这般快,今晨便送来了如此完整的资料。”
姜姒但笑不语,撩开车帘往了眼,心思已经飞到了别处。
日子过的快,裴临寂离京已快十日了……
皇宫,未央宫内。
许贵妃与沈昭对面而坐,定定地瞧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