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噤若寒蝉,包厢内一片死寂。
而张秋芸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圆润的臀离那把匕首只有半寸。
她身体僵直,表情空茫,眼神呆滞。
周娴雅把玩着手中的刀鞘,看着张秋芸,阴恻恻地道:“坐啊,你倒是坐下去。”
“哇”的一声,张秋芸直接吓哭了,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
梅兰老太太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捂着心口喘气。
“你、你……”
张卓连忙扶住梅兰老太太,一副孝孙模样的斥责周娴雅,“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如此粗鲁不堪!”
周娴雅眼神一愣,冷冽的目光射向后者。
张卓被她的眼神吓的倒退了一步。
梅兰老太太捂着心口夸张的直嚎,“杀、杀人了啊……”
若不是她脸色红润,姜姒等人都真的以为她是被吓出病了。
周娴雅可不惯着这等没脸没皮的老太太,轻嗤一声,“我怎么?”
她边说,边走到中间的座位,利落的把匕首拔出来,道:“阿姒,你坐这。”
姜姒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坐下。
梅兰老太太气的手发颤,“姜姒!我可是你姨姥姥,你就这么敬重你姨姥姥的吗?!”
姜姒回望过去,脸上绽放出笑容,笑吟吟道:“呀,姨姥姥当真要坐这
儿吗?”
梅兰老太太停下干嚎,冷哼了一声。
姜姒道:“哎呀,确实是我的不对,方才陈秋芸都说了你们不差钱,想来姨姥姥肯定是愿意坐这个位置的。”
她勾着唇,继续道:“对了,我先跟姨姥姥说清楚,坐在这个位置,待会儿包厢内拍下的任何东西都是要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付银子的。”
梅兰老太太看了眼陈氏,“这有何难,容家这么有钱,会缺这么点银子。”
陈氏心头一哽。
这个不要脸的老泼妇!
姜姒面色冷了些,凉凉开口,“姨姥姥听岔了,我说的坐在这个位置的是何人,便是何人付钱。”
“若是姨姥姥坐在这个位置,那便是姨姥姥你来给钱,若是姨姥姥你没带银子,那万宝阁便会将你留下来做工还债,直到还清的那一天。”
周娴雅强忍着笑意,听着姜姒一本正经的胡扯。
许是姜姒的表情太认真了,连陈氏、容茹雪等人都信以为真。
陈氏这会儿心思一转,忙道:“阿姒呀,难得你姨姥姥大方,快把位置让给你姨姥姥,今日看上什么只管拍,你姨姥姥付银子。”
她又扫了眼张秋芸,笑道:“不若张侄女你坐过去,只是你拿的出银子吗?”
梅兰老太太
脸色一黑,一时分不清她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硬着头皮道:“什么我的银子你的银子,容家的银子不就是我的银子吗……”
若不是几十年的涵养在,陈氏真想对着梅兰老太太这张老脸啐一口。
先不说梅兰老太太是容家外嫁女,这几十年除了与容老太太通信,别的是什么也没往容家送。
就是容家有再多的银子,那也跟梅兰老太太没有半点干系啊!
梅兰老太太那一支如今已经没人了,容家如今的家产可以说与梅兰老太太没有任何关系。
若非容老太太惦记着闺中的情意,陈氏当真老早将她们打出去了。
姜姒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原来姨姥姥也能凭着名号去钱庄提银子啊。”
梅兰老太太一哽。
她哪能啊!
姜姒不急不缓地从座椅上起身,作势就要让开,十分热情的招呼,“来来来,姨姥姥、秋芸表妹你们谁来坐?”
张秋芸从地上爬起来,一股脑溜到梅兰老太太身后。
梅兰老太太嘴唇嗫嚅了几下,故作大度,“不必了,不过是个座位,我身为长辈怎能同小辈争抢,卓儿、秋芸、若彤、诗兰,随祖母坐到这边来。”
她往左侧走去,张若彤和张诗兰两人话少,没
怎么开口说话,只是老实的跟在梅兰老太太身后。
只有张秋芸一直在小声抱怨,“祖母,我方才都被吓死了,现在臀……还是疼的。”
梅兰老太太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张秋芸更委屈了,嘀咕道:“祖母,你要替我做主啊,姜表姐仗着有权有势就这么欺负人……”
梅兰老太太调子拔高,像是故意说给姜姒听的,“我可怜的芸儿啊,受了惊吓便算了还险些摔坏了。”
“你姜表姐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待会儿你看中什么东西,只管拍下来,你姜表姐会替你付钱的,对不对啊姜丫头?”
姜姒没有说话。
陈氏冷冷地道:“来之前娘和我都说了,今日只看不买,你们若是想买也可以,自己掏银子。”
张秋芸扫了眼姜姒,有理有据地反驳,“姨母,我们也想自己掏银子啊,那座位不是叫姜表姐坐着了吗。”
姜姒适时缓缓开口,“这你们都信?”
梅兰老太太刚坐下,板凳都还没有坐热,顿时怒了,“你这贱……”
“贱”字还未说完,“咻”的一声,刚被周娴雅从椅子上拔出来的匕首,又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