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婉只一个劲的呜咽着。
虽未说话,神情却是默认了。
在场的众人,除了姜姒,其余的人几乎都相信了她的话。
当初沈敬祸害过那么多的人,多徐容婉一个也不算稀奇。
此言一出,宁泰长公主顿觉势弱,她心中暗自想着,此刻徐府发生的一切定然已经传扫了皇宫内,恐怕宫中的人很快就会赶到徐府。
若徐容婉生下的孩子当真是大皇子的血脉,便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至于徐容婉……
宁泰长公主垂了垂眸,冷冷一笑。
徐家这一大家子,当真是祸到临头还不自知,反倒沾沾自喜。
她那个皇兄,确实在意沈敬。可他更容不得,有人愚弄皇室!
徐容婉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却在被驸马欧阳宣占了身子时说出“失了清白宁死”的话,以此嫁入长公主府。
旧事重提,皇帝很难不想起此事。
宁泰长公主抬起头,笑道:“徐大人,此事已经不便本宫插手了。”
徐琮露出一脸愧色,“长公主恕罪,是臣教女无方,才令她做出如此丑事。”
宁泰长公主摆摆手,“若徐氏所言是真,她也是受害者。”
跪坐在地上徐容婉的抬了抬头,心中诧异不止。
宁泰长公主向来看不惯她,为何
会突然为她说话?
徐容婉猛地看向姜姒,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恐慌。
不等她做何反应,便有徐府的门童飞奔着跑来,大声喊道:“老、老爷!宫内来人了!”
皇帝宣徐府一众人进宫,来传话的是皇帝身边最近得力的一个小太监,名唤元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他生的一张白净的脸,看起来十分面善,说话也不似旁的太监那般尖利难听。
元纪身量修长,身形瘦弱,一身太监服穿在身上十分宽大,他不紧不慢地扫了眼徐府众人,给宁泰长公主行了礼。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陛下听闻徐府之事,特命奴才将与此事有关的一众人带进宫里。”
他笑了笑,“长公主若是得空,也劳您走上一趟。”
宁泰长公主起身,淡淡的“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眼驸马欧阳宣,先一步走出徐府。
徐琮跟了上去,徐容婉和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则被元纪身后的太监带走。
姜姒和容氏落在最后,姜姒转眸,低声道:“娘,您不能太过劳累,您先回府吧。”
“阿姒,你不同娘一起回去?”容氏错愕地皱眉。
元纪突然笑眯眯地插话,“徐氏在王府寄住多年,陛下问话时想必会问及王府,王妃也不必太过
担心,此事与县主无甚关系,县主只是配合调查。”
容氏以为元纪的意思便是皇帝的意思,张了张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放心的低声嘱咐,“小心行事。”
“娘放心。”
母女二人相携往外走,与元纪擦肩而过时,姜姒转头看了他一眼。
元纪看着姜姒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恩人为何会命他助云平县主入宫?
云平县主与恩人有何关系……
元纪那双干净的眼眸之中,闪过与他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深沉。他敛眸,将一切遮掩掉,才抬手一摆,“进宫。”
——
皇宫。
御书房内跪了一地,宁泰长公主和驸马自是不必一直跪着,姜姒有县主的品阶在身,行过礼后也被赐了座。
如今跪在地上的便是徐府一众人。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观模样竟被之前更精神矍铄些,他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徐府众人,“那孩子呢,将孩子抱过来给朕瞧一眼。”
与元纪一同出宫的人中自然有宫中的乳娘,皇帝话音刚落,候在殿外的乳娘便抱着孩子进殿。
皇帝揭开襁褓,定定的看了许久,才闭了闭眼。
须臾后睁眼,挥手让乳娘退下,“宣太医。”
徐琮心中一定。
徐容婉的唇角也
勾了起来。
老皇帝开口:“徐氏,你可知混淆皇室血统是何罪状?”
徐容婉连忙伏身,“陛下!给臣女一万个胆子臣女也不敢撒下此等弥天大谎,臣女与大皇子确实……只是臣女并不知晓自己早已有了身孕,才会将腹中孩子错以为是驸马的孩子。”
话音落下,被宣召而来的太医急匆匆地赶来,老皇帝问道:“有何法子验证此子是皇室血脉。”
太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乳娘怀中的孩子,问道:“敢问陛下,这孩子是……”
“是敬儿的血脉。”
“这……”太医脸色为难,犹豫片刻后道,“陛下,大皇子早已……,无法却其鲜血与孩子用何合血之法。”
至于另一个滴骨法,谁敢提出让皇帝将大皇子的尸骨掘出来?
从太医欲言又止的神情中,老皇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肃声道:“将往日伺候过大皇子的旧人宣入宫。”
徐氏那孩子的相貌,已经让他信了五分。
幼时伺候过大皇子的旧人,大多还在宫内,如今都是老嬷嬷了,元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