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家这一大家子,除了小容氏这个旁支心思歹毒,其他人都是温和善良的性子。
当初小容氏意图毒害她娘的的消息传来河洛,小容氏家中年老的长辈当即想要去京城赔罪。
只是镇南王与容氏知道小容氏与这些人并不亲厚,甚至小容氏在她爹娘离世后没有回本家,而是投奔京都容氏。
那些旁支的长辈,与小容氏本就算半个陌生人,何至于为了她犯下的错特意来京都赔罪。
容氏便让二哥容元白出面劝服了那些人。
这回来容家老宅的几个姑娘正是小容氏那一支的姑娘,许是都在家中被长辈耳提面命的提醒过,待姜姒好的就差把自个心窝子掏出来了。
河洛的姑娘没有京都的规矩大,性子大多活泼有趣,姜姒每回推拒不想出门,这些表妹们总能哄的她甘愿出去。
没过几日,姜姒收到苏护的传信。苗疆王储纳兰樊景在她离开京都没几日后也回了苗疆,黛香公主却依旧住在宫内。
老皇帝迟迟未定下将黛香公主赐给哪位皇子。
姜姒想起这位公主的勾人的手段,眯了眯眼,一旁的兰枝替她将看完的信烧了,撇了撇嘴道:“主子
,奴才觉着皇帝迟迟不给黛香公主赐婚,怕是他自个想将人留用了。”
姜姒抬起手,用手中卷起来的书册轻轻敲了下兰枝的头,“你这丫头,小心祸从口出。”
兰枝夸张的“哎呦”一声,笑着捂住嘴,瓮声瓮气的说:“主子,奴才错啦!”
主仆二人打趣着,便有下人来传,容家的几位表姑娘又来寻姜姒玩了。
……
两个月过去,姜姒几乎将河洛没有去过的地方全都逛了一遍。
她决口不提裴临寂,仿佛真的忘记了这个人。
五月中旬,姜姒又收到了苏护的传信。
京中若无大事发生,苏护的信都半月一次,这次,姜姒漫不经心的打开信,一眼扫过,脸上散漫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兰枝见她神色有异,低声问道:“主子,可是京中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日京都当真安稳的很,苏护的信凑不够两张信纸,甚至将京中哪位官员又纳了妾室的事写了进去。
因着事无巨细,姜姒这两月虽不在京都,可都京都的动向却是了如指掌。
姜姒缓缓将信纸放下,这两月来的猜测似乎在这一刻坐实了,她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哽咽,闭了闭眼,道:
“苏护在信上说,黛香公主在踏春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老皇帝几乎将整个京都内外都翻了一遍,也没有寻到她。”
兰枝错愕地抬眸,“怎会如此?”
姜姒手搭在桌案上,不自觉的轻轻敲了敲桌面,沉吟道:“无论是不是黛香公主自己跑了,澧朝弄丢了苗疆公主是事实,老皇帝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搜,如今朝中众臣皆因此事忙的焦头烂额。”
姜姒勾唇笑了笑,“不过此事倒未曾牵扯到爹身上。”
镇南王一心练兵,连早朝都旷了。
老皇帝便是不满,也被镇南王一句“恰逢新兵入营,营中琐事繁多,早日将这些新兵练出来,便能让他们早日为国效力”。
他一副忠心为国的做派,再加上镇南王说到底是个武将,出主意这些事本就该文官来做,次次攀扯武将算什么章程。
如此一来,黛香公主失踪,镇南王反倒成了最清闲的官。
既然事未牵扯到镇南王,姜姒也就不多操心,她照例将信纸烧了,望着被烧的信纸,眼瞳中映衬着火光。
黛香失踪……
姜姒顿了顿,抬眸道:“恒表哥已经进场
了,想来再过不久,我们便要回京都了。”
兰枝稍微一愣,一张笑脸耷拉下来,满眼都是不舍,“河洛比起京都自在太多,奴才真是舍不得这里。”
姜姒抬眸望向院内,院内的桃花早已经谢了,树下埋了好几坛她亲自酿的桃花酒,她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深幽莫测。
“待所有事情尘埃落成,我们再回河洛。”
——
五月底,容恒高中的消息长了翅膀一般飞来了河洛,整个容家都沸腾了,不仅如此,连百姓们也跟着一起替他们庆贺。
容恒乃一甲第三的探花郎!
正值朝中职位空缺,殿试后没几日皇帝便下旨将一甲三子分到了翰林院,假以时日,都会成为朝中的股肱之臣。
容家虽然是河洛首富,可到底民不如官,如今容恒高中,日后容家便算得上是官家了,容家人如何能不高兴。
连向来一脸严肃的容老太爷都忍不住面露喜色。
喜讯传来,容家人便开始计划着去京都了。
如今容家的小辈也是个顶个的有出息,许是容家人把赚钱刻到了骨子里,除了容恒,容家其他小子都走了经商这一条路。
也是因为这般,容恒的父亲容元白此
次才能抽身亲自去京都。
容家不差钱,容元白先走一步,先去京都置办房产。镇南王府再多的人都住的下,但容元白不愿意去打扰胞妹,态度十分强硬的要自个置办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