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给小主子先施针,最开一服药喂下。”袁大夫宽慰容氏,“王妃不必太过担忧,待服了药,小主子一个时辰内必能醒过来。”
容氏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镇南王从军营回府,便听官家说了此事,原本脸上的笑意缓了下来,眉头微蹙,吩咐官家,“让裴临寂来书房一趟。”
管家见镇南王脸色有些难看,裴临寂进书房前出言提醒了句,“裴侍卫,王爷脸色不是很好。”
姜姒昏迷一事府中的其他下人还不知道,容氏只吩咐了管家先告知镇南王,是以裴临寂并不知道姜姒眼下正昏迷着。
有些疑惑管家的特意提醒,裴临寂默了片刻,朝他道:“多谢。”
进到书房,见镇南王的脸色果真难看至极。
裴临寂下意识地便想到姜姒,脱口问:“王爷,可是主子有何不妥……”
“裴临寂,本王问你,你今日同阿姒闹了什么矛盾?”镇南王压着怒气,“为何阿姒在见了你之后便心情不好,甚至还惊吓过度昏迷过去?!”
裴临寂瞳孔一缩,心脏一瞬间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了,声音有些发颤,“主子昏迷了?怎么回事?”
“……属下离开时主子确实有
些气恼,但脸色并无不妥,也未曾受过什么惊吓,怎的会昏迷呢。”
裴临寂所言不似说谎,镇南王愤怒的心情缓了缓,道:“阿姒为何会同你置气?”
裴临寂看着镇南王,沉默不语。
镇南王缓缓眯眼,“裴临寂,你便是不说本王也查的清,只是你主动说与本王亲自去查,其中差别有多大你该清楚。”
裴临寂是想将姜姒护在他的羽翼之下,私心里甚至半点涉险的事情都不愿意叫他做。
但姜姒已经因为他未曾事先告知和三皇子来往一事生气了。
且姜姒曾说过沈敬之事不要同镇南王夫妇说明。
几番思虑下,裴临寂直接跪下请罪了,“王爷恕罪,属下答应过主子不同任何人说。”
镇南王闻言一愣,定睛看了裴临寂半晌,反而笑了。
“你对阿姒倒是忠心。”
和颜悦色了一瞬,镇南王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如今阿姒还昏迷着,你又是她昏迷前见的最后一人,本王便罚你跪在院子里,什么阿姒醒了,什么时候你再亲自去请罪。”
“你可服气?”
纵使心急如焚,裴临寂却也清楚这时候镇南王绝对不会让他见姜姒,他垂了垂眸,声音低沉沙哑,“
服。”
说完退下,掀了衣袍直挺挺地跪在院子里。
梨花小筑这边,袁大夫给姜姒施了针,容氏又亲自给她喂了药,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姜姒便悠悠转醒。
见她醒了,容氏忙坐到床榻边,柔声问:“阿姒,感觉如何?”
姜姒眨了眨眼,重复了好几次眼神才逐渐清明,她脑子有些晕眩,身子也甚是乏力。
“娘……”
因为长时间未喝水嗓子也发干,“我这是怎么了?”
“袁大夫说你因着惊吓过度昏迷过去……阿姒,你被什么吓着了?”
姜姒眉头皱了皱,脑中渐渐回想起昏睡之前的事。
她是想起了上辈子镇南王府的遭遇,心中惊惧,一时间难以消化。
如今心境已然平静下来,为免容氏跟着担忧,便微微笑着道:“只是做了噩梦。”
容氏凝眸看着她,似是在思索她此话的真实性。她是有些不信这个原由的,但除了这个原由,又想不到还有其他原由。
也未曾发生什么能叫阿姒吓得昏迷的事情。
“待你身子好些,娘陪着你一起去庙里上柱香。”女儿总是做噩梦,去求神拜佛,总是能叫心里头更多些安慰。
容氏见她打不起眼神,怜爱的抚了
抚她的手,“袁大夫开的药方中还加了安神的药,若是觉得困倦就再睡会,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姜姒轻声嗯了声,闭眼时脑子里闪过裴临寂的脸,不似以往那般心动,反而有些微恼。
她都昏迷了,裴临寂竟也不知道来看她!
原本心中就有气,这会儿就更气了。
不能叫容氏看出端倪,姜姒便侧着身子假寐,心里暗暗骂着裴临寂,想着待容氏离开再问兰枝,没想到却渐渐睡了过去。
待姜姒熟睡之后,容氏又将袁大夫唤来诊脉,把完脉,袁大夫对着容氏笑道:“王妃可放心了,小主子的脉象已经十分平和,她用了有安神效果的药,今夜是不会醒了,待明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容氏缓缓吐出一口郁气,脸上带了丝笑,“那便好。”
守到半夜,芳姑姑劝了好几遍容氏才起身离开梨花小筑,并嘱咐了兰枝带着院子里的丫鬟轮流守着姜姒,避免又出什么岔子。
打着灯笼走回竹园,便见院子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看身形似乎是个男子。
芳姑姑讶异地低声道:“王妃,院子里怎的会跪着一个人……”
容氏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平日里因着姜姒在
意裴临寂对他也多了些关注,辨认了一会儿认出跪着人的是裴临寂。
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