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丝僵硬的笑,意有所指道:“表妹为了这回冉英郡主的生辰宴当真是煞费苦心,还特意买下了这般贵重的簪子。”
容氏听着这话,眉眼冷下来。
徐容婉这话里透露的意思是在说她的女儿故意想在冉英郡主的生辰宴上抢风头?
她倒是第一次知道,小容氏的这个女儿说话这般不中听。
心中冷嗤一声,容氏就要开口斥责她,却听身边的姜姒道:“表姐怎知这簪子很贵重?”
“这可是万玉阁的新款,用的是极品南海白玉,万玉阁的店家的得到一小块,拢共才做出两支簪子,一百五十两一支!”徐容婉绞着帕子,勉强带着笑解释。
一百五十两?
姜姒心念一动,她知道这支簪子不便宜,却不想竟要一百五十两,这怕是花光了裴临寂这几年来所有的积蓄。
心里一股暖流涌动,姜姒侧目朝马车旁的裴临寂看了一眼,忍不住立刻到他身边去。
裴临寂也听见了徐容婉的话,他只冷淡的瞥了一眼,在姜姒望过来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只要主子喜欢,他都能给主子挣来。
这会儿是在长公主府门口,姜姒只能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她心里高兴
,连带着看见徐容婉都没有那般厌恶了。
她也不打算再理徐容婉,转头看向另一边。
周娴雅与她母亲一同从马车下来,姜姒轻声唤了声容氏,母女俩便默契的朝周娴雅母女走去,把徐容婉直接晾在了原地。
徐容婉脸上的笑意僵住,感觉周围多了许多异样的眼神。
来赴宴的少女大多都是跟着自家母亲一道来的,只有徐容婉,是一人前来。
如此一来,众人自然将异样的眼光投向她。
徐容婉羞恼的无地自容,却又不愿意放弃这一个有机会结交权贵的机会,带着丫鬟匆匆进了长公主府。
姜姒母女同周娴雅母女打过招呼,一道往长公主府走,送上贺礼,便有下人引着姜姒等入席。
筵席设在花园中,因着是冉英郡主的生辰,长公主请的都是京都权贵家中的女眷,没有几位男宾,是以只设了一席。
园子里满满当当,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长公主带着冉英郡主笑容可掬的走过来,引着各位女眷入席。
坐席是按着官位布置的,镇南王和周将军都是一品要员,席位自然就在主位之下。
姜姒瞥见一旁还设了单独的一桌,三个座位 ,不用深想便能知道
那定然是留给三位皇子的。
等落了座,周娴雅替她倒了杯茶,“我听说今日席上的茶是河洛送过来的新茶,是最名贵的茶,难得有机会喝上,阿姒你尝尝。”
姜姒接过茶杯,看了眼周娴雅。
河洛名茶六安瓜片前些日子她从河洛回来后不是往周府送了些吗?
正疑惑着,就见周娴雅对着自己眨眨眼,再察觉到主位上的人投来的目光,姜姒明白了什么,笑着浅抿了一口,赞道:“唇齿留香,入口回甘,当真好喝。”
话落,才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移开了。
其他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人,唯独还剩下姜姒对面的三个空桌,差了哪三个人众人都心知肚明。
姜姒抬眼看了眼长公主,见她面上带笑,实则眼中已经浮现不满之色。
这时候,下人引着一个华服男子过来,来人一张笑脸,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腰间系着玉带,头上也束着玉冠。
正是三皇子沈昭。
算起来,这还是姜姒重生以来第一回正眼打量沈昭,沈昭此人待人温和有礼,逢人都是笑脸,可这张笑脸下藏着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
沈昭走近,让贴身小厮捧着礼物上前,语带歉意道:“姑母见谅,
侄儿有事耽搁了,故来迟了一些。”
长公主脸上带笑,“不打紧不打紧,来了就好。”
说了几句,又有人来了。
是二皇子沈澜,比起温润如玉的沈昭,沈澜生的一脸正气,眼底却满是精光。看他的模样,传闻二皇子只爱经商好像也不是空穴来风。
沈昭方才说的话沈澜又说了一遍,大致都是说有事耽搁了,至于是不是真有事耽搁谁也不知道。
长公主笑着让两人落座,沈澜四处看了一番,蹙眉道:“怎么不见大哥?”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道略微有些尖利的男声,“本殿倒是不知,二弟这般想着本殿。”
众人看过去,来的人正是沈敬。
姜姒听到这道声音便垂下眼眸,专注的喝着茶,余光都未曾落向那边。
可沈敬却是有心寻她的身影,眼神犹如阴冷的毒蛇一般落在姜姒身上。
不用抬头,姜姒也知道沈敬的目光此刻定然有多恶心便有多恶心。
席末,见沈敬出现,徐容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悄悄捏紧了手心。
沈敬两手空空,一副他能赴宴已经是长公主府莫大的荣幸的态度,叫长公主脸色一僵。不过一早便知道沈敬是这样的性子,长公主强
压下不满,笑着说话。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小女的生辰宴,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