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姜姒身影的一刹那,裴临寂黑沉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
他站起身,克制而隐忍的目光落在姜姒身上,声音低沉:“主子。”
他低沉的嗓音让姜姒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昨晚做的荒唐梦,忍不住红了脸。
“我、我……”说话时便有些结巴了,“我正好去了趟厨房,给你捎带了几样吃食,趁还热乎着,你赶紧吃了。”
说话间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一抬眸,就见裴临寂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姜姒顿时双手有些局促紧张的绞着手帕。
裴临寂为何这般盯着她看?
四宝在门外候着,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被裴临寂专注的眼神盯着,感觉她身上都快着火了,语气生硬的呵斥道:“我叫你赶紧吃,谁让你一直盯着我瞧的!”
她是佯装生气,裴临寂一眼就瞧了出来,垂了垂眸子,“主子别恼,奴才不看了。”
姜姒却更不自在了,仿佛心尖上有群蚂蚁在爬,又痒又麻,怎么都不痛快。
话不过脑子便脱口而出,“我叫你不看你就不看,你何时这么听话了?”
裴临寂抬眸,黑黝黝的眸子脸闪过一丝困惑,显然是不明白他听了姜姒的话,怎么她反而还生气了。
对上裴临寂困惑的眼神,姜
姒觉得仿佛是是自己在胡搅蛮缠。
没来由的,她心里便憋着气了,怒瞪了裴临寂一眼,“……你自己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也不管裴临寂什么反应,转身便想走。
一直恪守本分,寻常时候,从来没有对姜姒有过一丝逾矩举动的裴临寂头一次直接拽住了她的手。
姜姒脚步顿时乱了,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千钧一发之际,幸亏男人的大掌扶了一把她的腰肢,才让她不至于摔倒。
被男人大掌紧贴着的地方滚烫的吓人,姜姒脑子有点懵,“你拉住我做什么?”
“可是奴才哪里做的不对惹主子生气了?”裴临寂紧盯着她双眼,“若是奴才的不是,主子只管惩罚奴才出气。”
“你松开我的手!”姜姒羞恼地把手往外抽,“我惩罚你做什么,我没有生气!”
手一被松开,便跺了跺脚,转身飞快的跑了。
瞧着姜姒落荒而逃的背影,裴临寂嘴唇抿紧了,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主子分明就是生气了……
一直跑出竹院,姜姒才扶着月亮门轻轻喘气。
原本那点子气闷已经被羞赧取代,姜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被男人轻轻一握,便留下一圈红痕。
她皮肤又白又嫩,哪
怕裴临寂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还是留下了红痕。
姜姒在心里骂了自个儿一句。
她分明是喜欢裴临寂的,可是又害怕将话挑明了之后两人之间相处更加尴尬。
可眼下裴临寂不知道她的心意,裴临寂的各种举动她又怎么瞧都不顺眼。
姜姒还是第一回知道,她自己有这么矫情的时候。
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做了决定。
待裴临寂的伤彻底好了,父亲把他调到侍卫所时,她就跟裴临寂表明心意。
裴临寂能多次舍命救她,想来应该也不是对她无意吧?
倒不是姜姒对自己不自信,而是面对着喜欢的人,且这人还是未来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姜姒亲眼见过了成为摄政王的裴临寂,这时候心中难免生出些不确定。
在梨花小筑用过晚膳,姜姒吩咐兰枝将礼物送到裴临寂的住处去,还嘱咐兰枝仔细观察裴临寂的反应。
兰枝直接拿着布包送到裴临寂的手上,还不忘给主子说好话,“裴公子,这衣裳是主子白天亲自去铺子里给你挑的。”
裴临寂神情微动,眼里克制不住的露出一丝欣喜,“我会去向主子谢恩的。”
兰枝满意地点点头,“东西我已经送到了,裴公子好好养伤,伤好了才能早日替主子办
事。”
昏黄的烛火下,裴临寂态度虔诚的打开灰色布包,入眼便是白色的亵衣。料子极好,拿在手里又软又滑。
裴临寂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将亵衣拿出来,准备换上。
他将衣服抖开,余光却瞥见从衣服里掉了一样东西在地上。
裴临寂拿着烛台,俯身照亮了地面,看清楚掉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时,目光里蓦地闪动起一丝欲火。
他只犹豫了一秒,便将地上的肚兜捡起来,指尖触到丝滑的肚兜时,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半晌,裴临寂将水红色的肚兜放在枕头底下,阖眸假寐,暗自压下汹涌的欲念。
他不该对主子生出这样的心思。
次日里兰枝整理衣柜,自然是发现少了一件肚兜,她只当是被主子粗心的丢在哪里,并未太过在意。
姜姒去给容氏请安,发现今日镇南王竟破天荒地留在府内。
“爹爹今日没去军营吗?”镇南王可是日日不落要去军营练兵,今日竟然未去?
“大皇子约为父去一趟他府上。”镇南王王神色淡淡,语气听不出喜怒。
姜姒愣了一下,“大皇子?大皇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