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阖眸假寐的男人被这般动静惊醒。
看清楚门外之人是谁时,视线逐渐变的火热。
因着姜姒下令不准他出房门一步,这七八日便只有四宝替他擦拭身子。又是在夏日,人易出汗,随意擦两下便只是应付。
裴临寂忍受了这么些天实在是忍不住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半是威胁的让四宝准备了浴桶和热水给他沐浴。
让四宝替自己擦拭手脚和上药已经是十分妥协,是万不可能再让四宝伺候他沐浴。于是将四宝赶出了院子。
四宝准备的浴桶是浅桶,窄长的样式,他躺下来便将小腿搭在桶上,盖着干布,沾不到水。
余下都浸在水里。
姜姒傻呆呆地站在门口,脚底好像被钉在了原地,羞窘到都忘记挪动。
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躺在浴桶里的男人。
顾忌着双腿不能沾水,裴临寂便浸在水中不敢动,主子不出声,他也不敢说话。
好不容易跟上来的桑落踏进院子,见主子站在房门口不动,狐疑出声:“主子?”
姜姒像是突然从出窍之中回过神来。
声音紧张又急促,“别过来!”
桑落步子一缓,不敢再动。
姜姒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捏紧双手,使劲闭了闭眼,强自镇定,头
也不回的道:“桑落,你就在院门口等着我,不必跟进来。”
说完这话,姜姒猛地睁开眼睛。
她为何不准桑落进来?
脑中似乎有一根线越发的清晰明了,似乎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抓住。
她不由地沉思起来。
桑落听了吩咐不敢再上前,就在院门口等着,“主子,若是有事您喊我一声。”
被桑落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姜姒猛然回神,和裴临寂四目相对。
因着是浅桶,且距离房门不远,姜姒这个位置,能清晰的瞧见水下的光景。
姜姒感觉她整个人怕是中邪了,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落在浴桶之内。
许是因为干的都是粗活,男人身上肌肉紧实,不似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跟白斩鸡一样,没什么看头。
他脖颈以下浸在水中,波光粼粼的水下,那具身体更是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充满了力量感的胸肌,紧实分明的腹肌,再往下……
“轰隆”一声,脑中似有震天响的烟花炸开,姜姒自魔怔之中回神,整张脸红的犹如娇艳的桃花。
疯了!真是疯了!
她竟然盯着裴临寂瞧了这么久,甚至还看见了他的……
姜姒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有脸面见人了!
出于不可言说
的小心思,裴临寂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更没有一丝多余的举动。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浴桶内,任由姜姒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离。
姜姒低着头往自己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声音又慌又乱,细听还带着哭腔,“你太……”
“太放肆了!”
她羞愤的转身,却在跨步时又一顿,扭捏道的威胁:“你的膝伤不能沾水,若是因此伤势加重,我必饶不了你!”
说完,连掉落在地上的团扇都忘记捡起,
垂着头提着裙摆小跑离开。
候在院门口的桑落只觉得一阵带着香气的娇俏身影从自己身边掠过,一眨眼就离她数十步远。
桑落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这是怎的了啊?
她忙不迭跟上去。
待姜姒离开,裴临寂才扯过一旁长巾,搭在下身从浴桶内起来,穿上亵衣。水珠未擦,轻薄的布料穿上便紧贴在身上。一旁的烛火跃动了几下,显得他身上的肌理优美,带着一种让人难以自持的诱惑力。
他缓慢的走到门口,弯腰捡起主子遗落在地上的团扇。
团扇上绣着一副美人赏荷图,轻轻一动便带着一股幽香。与主子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裴临寂转身,将团扇轻轻搭在鼻尖,阖眸轻嗅了几下,再睁眼时
,一双眸子黑的仿佛要滴出墨来。
他克制的将团扇放在一旁,拼命压制着心中那股疯狂叫嚣着想要染指独占主子私物的冲动……
——
姜姒一路逃回了房中,关上了房门,外裳也未脱,一头钻进了被子内。
燥热蔓延到四肢百骸,额头上也冒出大颗的汗珠,她也没有从被子里钻出来。
黑暗之中,姜姒紧张的大口喘气。
方才见到的那副画面还在脑中挥之不去,像是扎根在她记忆里,姜姒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主子?”门被人敲响,桑落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可是要睡下了?主子还未沐浴,奴才去给主子准备热水可好?”
姜姒缓了半晌,把兜头蒙住自己的被子掀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凉气。
压着疯狂跳动的心脏,竭力稳住声音道:“好。”
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羞的,她腿脚都有些发软了。
撑着虚软的腿脚走到桌边,直接拎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喝完了大半壶冷茶,姜姒才觉得身上的燥热褪去不少。
这会儿还庆幸的暗想,幸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