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姜知月死的时候，湖边就只有姜明哲一个人一直看着姜知月在水中扑腾，没有哭闹也没有叫人，就看着姜知月从用力挣扎到沉入水里，还稚声稚气地对沈曼君说：“母亲，姐姐怎么都不肯和小鸭子一般到水中玩，我就帮了她一把，姐姐一开始玩得好开心，现在怎么不动了。”

那时候因为这句话，有不少人怀疑是姜明哲干的，但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谁都不会以最恶的心思去想他，姜家无人宠爱姜知月，姜明哲又有沈曼君护着，最后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张姨娘那时候也有了孩子，不信一个小孩子能做出这等事情，只当姜明哲说的是玩笑话。

现在听姜明哲这么一说，分明就是姜明哲杀了姜知月，这件事情被姜知意知道了，酒醉之下他竟想杀人灭口？！

姜明哲竟是这样的恶魔，所以当初姜明瑞说姜明哲想将他推进池塘里并不是胡说……姜明瑞并不会游水，自己的儿子差点就死在姜明哲手里了。

孕妇情绪本就起伏不定，张姨娘想到这更是激动万分，竟觉得肚子传来一阵剧痛，倒在了昙花身上。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

？”昙花一下子就慌了，扶着张姨娘不知所措。

“你先把我放下，快去叫人来。”张姨娘疼得开始出汗，赶紧吩咐道。

自己这情况怕是要早产了。

“是是。”昙花立马把张姨娘放在一旁，去叫人。

姜家很快便请了稳婆和大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莹莹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就要生了？”姜山进不了产房只能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见昙花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上前问道。

“姨娘是偷偷听见了二公子和五小姐的对话，受了惊吓，就喊着肚子疼。”昙花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并没听说过当年之事，也不知道姜明哲说的是什么意思。

“又是他们两个，都说了些什么？！”姜山现在是听到这两个名字都觉得头大，一天天的净整些幺蛾子。

“一开始是二公子就在凉亭中喝酒，一见五小姐就冲出来质问说是不是五小姐搞的鬼害他被书院开除。”昙花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姜明哲被书院开除了？！他才去书院多久啊？！”姜山暴怒吼道，惊讶程度不亚于当初知道姜明哲成功进了崇明书院。

“二公子是这么说的，五小

姐说是他咎由自取……”昙花被姜山这么一吼还是不争气地留下眼泪。

“这跟莹莹有何干系？”姜山压下心中对姜明哲的怒气，现下张姨娘的事才是要紧，张姨娘的性格听到姜明哲被开除应当觉得高兴才是，怎么会弄得忽然就要生了。

“两人起了争执，二公子忽然掐住了五小姐的脖子，说让她和她姐姐一同去死，让她永远开不了口，随后五小姐的丫鬟打了公子，两人走后，二公子也走了，姨娘问了我刚才二公子说了什么，我还没说话，她便开始觉得腹疼。”昙花到现在还是蒙，她刚来姜府，只知道曾有过一位三小姐，却什么都不敢问。

“姜明哲……！”姜山恨恨地叫着姜明哲的名字，自己生的这个儿子是来讨债的吗？怎得三番五次闹出的都是出人命的大事？！

当年他就十分怀疑是姜明哲杀的姜知月，后来也渐渐意识到这就是事实，只是他对姜知月没什么感情。

一个没娘的女儿，死了便死了，没必要再搭上一个儿子，可是自从姜明哲从别院回来，闹出的事，一件比一件大，姜府迟早要被他拖累了。

“这是怎么回事，妹妹怎

么会忽然就早产了。”沈曼君此时才赶到，一见到姜山便着急问道。

她一听到张姨娘早产，心中便窃喜不已，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张姨娘这次又是早产，很有可能大的和小的都熬不过去了。

“还不是你那个好儿子姜明哲干的好事，若是莹莹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那逆子！”姜山看着沈曼君的眼神甚是狠毒，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窟窿来。

“这是怎么回事？阿哲是怎么冲撞妹妹了”沈曼君完全不知姜山是何意，姜明哲不是应当刚从书院回来么没多久，怎么就惹上事了？

“你同她说。”姜山对着昙花说道，不想再和沈曼君多说话，上次文书的事情，自己不同她计较，她竟还跑到姜老夫人面前嚼舌根，自己平时对她真是太过纵容了。

昙花便又哆哆嗦嗦地将事情跟沈曼君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在听到姜明哲被书院开除时，反应也同姜山一般，十分惊讶。

听完事情经过，原本希望张姨娘能一尸两命的沈曼君只希望张姨娘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不然姜明哲这次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姜山平时看似宽容，任何他不

在意的小事都能睁一眼闭一眼，但是若是真的踩着他的底线，又没有相应的好处来补偿，他便会加倍讨回来。

他这些年独宠张姨娘，对她肚子中的孩子也十分期待，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会杀了姜明哲也说不定。

未出阁的女子也不能进产房，姜知意和姜知琴只能在院中等着。

姜知琴没有哭，只是一直握着姜知意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