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儿在一旁看着司老夫人真的命人去熬药,就觉得这精明一世的老太太真的是老糊涂了,虽说她的身体情况只会说给身边体己的人听,但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若是打点打点也不是打听不到。
只是姜知意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怕是不好对付。
姜知意带着露珠在院里瞎逛着,院里的大都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姜知意见都没见过。
院中有戏班子搭台唱戏,前面的座位已经坐满了,姜知意便带着露珠站在台下观看。
露珠是第一次听唱戏,一直兴奋地和姜知意说着话:“小姐,唱得可真好,穿的衣服也好漂亮。”
“原来露珠喜欢听戏啊,那下次我带你到凤至楼瞧瞧。”姜知意对唱戏无多大兴趣,只是难得露珠喜欢。
“好啊,好啊,咱们别带阿秀,上次她回来可是炫耀了许久。”露珠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兴奋得连有人撞上姜知意都没注意。
姜知意正要逗弄露珠几句,却被人狠狠一撞,被露珠扶住才没有摔倒,衣裙却被对方手上的浓茶浇了个透。
那茶虽不烫,却是深深的褐色,在姜知意月白的衣裙上留下了一道显眼的印子。
“呦,这不是我的表妹姜知意
吗?表姐没站稳,真是对不住,把你衣裙弄脏了。”说话之人话里虽带着歉意,脸上确实骄傲的表情,也丝毫没有要带姜知意去处理身上脏污的意思。
“暮春表姐?”姜知意试探性地问道,司家二房庶女众多,还有几位已经出嫁,原主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
司暮春看着姜知意一脸疑问,心中更是不悦,这倒像是姜知意早已经不记得自己,自己还眼巴巴来找她相认似的,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难得妹妹还记得我,只是多年不见妹妹,怎么忽然就往我们府上跑?”
司暮春这是明知故问。
“意儿前来自是来给外祖母祝寿。”
“早些年我们司家没有发迹的时候,你们姜家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现在看我们司家日子过好了,就知道来贺寿了?”司暮春说这话时声音不小,周遭的宾客听到纷纷侧目。
在场的各位多多少少有听过司家和姜家的事情,司念死的时候,不知是何原因,司家说什么都要将司念的尸首要回来,两家闹得很难看,后来除了外孙女姜知意偶尔会到司家,就不往来了。
“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八岁那年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养病,上个月才回来,期间
我与京城连书信都不曾有往来,何来的避之唯恐不及?”姜知意被送到庄子上的第二年司墨考中了状元,姜知意那时已经完全被隔绝了,全无京城的消息。
“庄子上养大的野丫头,怪不得祖母瞧不上你呢,我们司家可没有你如此粗鄙的。”司暮春眼中的不屑更浓。
听说是个草包,没想到现实更甚之。
她就是故意将姜知意的身世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她如此卑微,又不受老太太喜欢。
“蠢笨是一回事,尽孝又是一回事。”
“外祖母话都没和你说上两句,也就你脸皮厚上赶着要来。”司暮春这话在外人听起来未免有些难听。
司暮春刚才在正厅看到司老夫人冷漠对待姜知意便走了,并不知道后面的事。
“意儿几年未见外祖母,难免会生疏,姐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姐姐是讨厌我吗?”姜知意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司暮春。
“我咄咄逼人?明明是你这个野丫头没有教养,不自量力来这丢人现眼。”司暮春可不能让这小丫头压了一头,立马回嘴到。
“姐姐一口一个野丫头,到底是谁没教养?”姜知意示弱也是有个限度的,总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
“你!竟敢说我没教养?!”司暮春被姜知意激怒,伸手就要一个耳光甩在姜知意的脸上。
却被人拦住,安世乐一手抓住了司暮春的手,微眯着好看的眼睛说道:“这位司小姐,今日是司老夫人的寿辰,在这闹事可不太好吧。”
司暮春并未见过安世乐,见对方说话还算是客气,以为是对方忌惮自己司家小姐的身份,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少爷罢了,不足为惧,仰着头说道:“我教训我妹妹,与你有何干系。”
人群中有不少认识安世乐,议论纷纷,这位司小姐胆子也忒大了些,自己身份也没高到哪去,连安世乐这个混世魔王都敢得罪。
“哦……是吗?我看姜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倒是司小姐咄咄逼人。”
“你是谁啊,是我们司家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司暮春依旧没有注意到旁人异样表情,继续大放厥词。
“你先是弄脏了姜小姐的衣服,不道歉不处理也就罢了,还想动手打人,这就是你们司府的处世之道?”安世乐眼神一沉,他本想着这是姜知意回京后第一次到司家走动,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没想到对方还蹬鼻子上脸了。
“
对呀,对呀。”人群里发出赞同的声音,一路围观下来,司家小姐的做法确实过分了些。
“你……你究竟是谁?”司暮春一时无言以对,瞪着眼前生事的男子。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