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宸颓废地摇了摇头,“我半点都记不得了,若不是你告诉我沈恪打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萧静安脸色骤然沉了下来,“那么此事就复杂了。”
她虽然对萧禹宸失望至极,但也知道他不是抵赖之人,况且事已至此,就算他抵赖也没有用。
“云烟现在怎样?”萧禹宸甚是紧张。
“她受了惊吓,已经被带回府中去了,可是沈大人为了此事,被昭兰司的人带走了!”
萧禹宸不耐地哼了一声,“谁问他的死活!”
萧静安怒不可遏,抬手又是一掌打在他脸上,“沈大人若是有什么意外,这账都要算在你的身上!”
忽然,萧禹宸起身,伸手抓住她的衣袖,“静安,你帮帮我!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了!”
萧静安厌恶地甩开衣袖,“我能帮你什么!”
虽然此事可能有些隐情,但若不是萧禹宸觊觎云烟,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在她眼中,萧禹宸始终是罪有应得。
“你替我给云烟传个口信,务必说明我今日之举并非所愿,让她不要怪罪我,好不好!”
萧静安眼中震荡!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色
痞竟然还在担心此事!
“你当真是个付不起的阿斗!”萧静安怒极,小脸气得通红,“此事我不会帮你分毫,父皇已经下令命你禁足,从今夜起你别想再出去祸害云烟姐姐!”
萧禹宸颓丧至极,自己才刚解除禁足,眼下又被关了起来,这让他如何能脱身,却与云烟解释?
“林琅玉呢?”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人,唤太子妃来!”
他依稀记得,林琅玉这几日态度甚是和善,对云烟也没有什么怨言,或许她能帮助自己?
“太子妃早就不知哪里去了!”萧静安冷笑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
萧静安陪着太后回宫,一路上说起萧禹宸的态度,太后也觉得甚是惊讶,“你说他好似什么都不记得了?”
“正是,”萧静安抿了抿嘴,“皇祖母,你说会不会是皇兄故意这么说的,好让父皇不要责罚他?”
太后默然,眼中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太子虽然顽劣任性,但是哀家心里明白,他的本性并不坏,况且前几次皇帝已经对他失望,这次他无论如何不可能自断前程。”
萧静安讶然抬头,“那么,皇祖母的意思是,他可能被人算计
了?”
太后微笑看着那小脸,萧静安年纪虽小,但是遇事却一点就透。
“此事哀家也不能肯定,”她眼中一片幽深,“但是你没瞧见嘛,太子昏迷,太子妃却不见人影,而林相又为了此事积极奔走,其中的玄机明眼人眼看就明白了。”
萧静安垂眸,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担心。
将太后送回寝宫,萧静安甚至来不及会自己宫中,赶忙招手唤来自己贴身的婢女。
“你拿上我的令牌,去一趟荣安郡王府,向云烟郡主带句话。”
……
郡王府。
云烟在房中辗转难眠,想到沈恪在昭兰司可能遭遇什么,她便担心得无法合眼。
但是此时她的心绪已经渐渐平复,回想今日萧禹宸的举动,心中除了恶心,还有些许狐疑。
她与萧禹宸自幼相识,对他秉性多少还有些了解,无论如何不可能荒诞至此!
他今天的一言一行都十分诡异,似乎心中的执念被无限放大,大到根本不受理智的压制,简直如同一个走火入魔之人。
萧禹宸当时的目光甚是迷离,若说被情欲左右,倒不如说是神志有些不清醒。
正疑惑间,门忽然吱呀开了,雨歌
悄悄进了屋。
“郡主,静安公主方才派人来传话。”
雨歌附在她耳边悄声数句,云烟眼中忽然多了几分猜测。
“我知道了,好生送她回宫。”
待门关上,云烟心中豁然开朗,果然与她猜的不差,萧禹宸与自己一样,都被人算计了!
今日他说到林琅玉肯为他遮掩,云烟已经疑窦丛生,现在听到萧静安从宫中传出的消息,她更加确定,丞相府就是此事的始作俑者。
只可恨萧禹宸这草包,一心想着自己的私欲,这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可是看破真相之后,云烟不由得更加担心,为了沈恪,也为了云家。
眼下正是一石二鸟的好时机,林丞相既然已经拿了沈恪,想必下一步就是要对云家不利。
想到此事,她实在无法安眠,起身穿了衣裳,往父亲书房而去。
“大半夜,你不好好在房中思过,起来作什么?”
云中暝虽然板着脸,可心中依然担心女儿,口气并不是那么严厉。
云烟径直朝父亲拜了下去,“父亲,你必须要救沈恪!”
闻言,云中暝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事到如今,你还想着他!眼下林丞相要置他于
死地,谁肯出手便是自寻死路!”
“况且你以为今日咱们怎么能平安出宫?若不是太后娘娘出面调和,你今日只怕也要进那昭兰司!”
云烟缓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