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怎样,你倒是说啊!”萧禹宸震怒不已,凶狠神色将林琅玉吓得稍稍退后。
“云烟醉酒,在驿馆发酒疯,见人便扑上去搂抱,”林琅玉满脸鄙夷,“做出来的事,臣妾都说不出口!”
萧禹宸目中有些猩红,脑中似乎已经看见那画面。
见状,林琅玉心下暗喜,接着绘声绘色说下去,“闹了半宿,终于还是与沈恪一道回房,至于二人在房中做了什么——”
“他二人能做什么!”
萧禹宸怒喝一声,伸手死死钳住林琅玉的下颌,眼中满是威胁,“沈恪是个不能人事的东西,你明知如此还要来编排他们二人,到底是何居心!”
林琅玉下巴吃痛,心中更是怨恨,她恨萧禹宸不肯上当,更恨他对云烟的偏爱!
“是不是你父亲让你来试探本宫!”萧禹宸逼视着她,手上继续用力,将她下颌掐得泛白,“你们父女当真居心叵测!”
“殿下!”
林琅玉一双眉目泛起泪光,无辜而委屈,“臣妾和家族究竟做了什么,让殿下这般误解!”
“臣妾见殿下担心云烟,便偷偷让父亲去打探她的下落,得知她与沈恪坐下那般荒唐事,
臣妾甚至比殿下更愤怒!”
“也许殿下不信,臣妾只是不希望殿下被人蒙蔽了双眼,最后落得被人耻笑!”
她说地极是恳切,脸颊边滑落的泪水更不似假装,萧禹宸喉中微动,松开了手。
若论丞相府对东宫的忠心,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林琅玉虽然善妒,但始终还是看得清自己想要什么,不至于动什么蠢心思。
但是,即便云烟与沈恪共居一夜,他还是不能因此减少些许对她的爱意!
一定是沈恪这个阴险无耻之徒!是他勾引云烟!
等他料理好宫中的事,在父皇面前重获信任,第一件要事就是处置沈恪!
至于云烟,也一定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林琅玉半伏着身子,大口喘息着,余光却不断注意着萧禹宸的神色,见他眼中恨意入骨,她的嘴角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嫉妒云烟不假,可是萧禹宸是要继承大周的太子,就算没有云烟,他日后后宫中也不可能只有一个皇后!
唯有让丞相府羽翼丰满,才能成为她的坚实后盾,让她日后无忧无虑地坐上皇后之位。
可眼下沈恪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私下搜集
丞相府的罪证,若不利用萧禹宸除去这个眼中钉,只怕日后更难对付!
“殿下,自打臣妾入了东宫的那日起,就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道理,不用臣妾多言,殿下也应该心中有数吧?”
“臣妾只盼能与殿下携手荣登大宝,至于殿下的独宠,臣妾是想都不敢想的,因而也请殿下不要再猜忌臣妾。”
萧禹宸默然抬眸,迎上她恳切目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方才是本宫太急躁了,太子妃切勿多想,”萧禹宸缓和了神色,“天色不早了,本宫还要办些朝政,你早些休息吧。”
林琅玉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本以为自己的肺腑之言,能令他有所回转,可他还是这般疏远,甚至没有留自己在寝宫歇息。
“殿下保重身子,臣妾告退。”
林琅玉出了大殿,脸上的娇怯和柔弱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冷鸷,她朝身后稍稍转头,“告诉相府那边,好好盯着云家。”
“是。”那身影应声之后,悄悄隐没在夜色中。
……
云烟回府已有两日,梅若始终不肯让她离开自己的眼线半步,哪怕片刻没有看见女儿,都要惊
慌寻找。
“烟儿,你可不能再吓母亲了,”梅若苦着脸,“你不在家这些日子,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熬过来的。”
说着,她便红了眼眶,连着云烟也忍不住鼻子酸涩。
前世云家倾覆,云烟几乎不知道母亲是如何熬到闭眼!她一生都被呵护备至,遇到那样塌天大祸,如何能够面对?
越是这样想着,云烟越是暗暗发誓,这一世决不能再让母亲受丁点惊吓。
“平阳王府也不知是怎地了,”梅若见女儿低落,赶忙引开话题,“祁如意自从那日失踪之后,竟然再也没有找回咱们府上。”
“你父亲在朝中打听了许久,也不知平阳王府究竟犯了何事,我去宫中探望太后娘娘,她对此事也绝口不提。”
云烟眸光微转,笑着按了按母亲的手,“有些事咱们不知道也未必是坏事,反正圣上已经下旨令大哥休妻,咱们府上总算清净了。”
“话是没错,”梅若笑得甚是轻松,可是转而又有些惋惜,“只是可惜了你大哥,好好地被那女人拖累,日后终究背着休妻的名声。”
云烟心下有些愧疚,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若是自己能早日
解决谢氏一事,兄长也不必受此牵连。
门边忽然响起雨歌的声音,“郡主,宫中传了信来,静安公主约您进宫相见。”
云烟眼底一抹狐疑,自己与沈恪为了不打草惊蛇,趁夜秘密回京,萧静安怎会知道自己回府了?
听闻是宫中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