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许林是三年前来寨子的?
也就是说,正好是风清楚等人攻下寨子占山为王的时候,然后他便潜伏在齐淮的身边,甚至与满穗相处地十分熟络和谐。
这一点,也正是云烟想不通的。
满穗明明是风清楚的义子,许林既然对风清楚不屑,又怎么会对他的义子这么好?
倏地,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许林竟然剧烈咳嗽起来,满穗甚是关心地想要去他身边,“哥哥!”
“别过来!”
这一次,许林竟然狠厉地制止了满穗,可是接着火把的光,云烟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和决绝。
她倏地想起,满穗在大佛寺被抓时,也是咳得这般厉害!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云烟心头萌发,她立刻不断对比着二人的脸盘,没想到竟然看出几分相似!
她转过脸,朝风清楚急促询问,“你当时是在哪里捡到满穗的?”
风清楚眼底一抹疑光,“是在回山寨的路上,草丛中有啼哭声我便觉得不对劲。”
云烟心中更添疑惑了,清风寨离镇子上有些路程,即便镇上有人想遗弃婴儿,也不可能费那么大功夫,冒着遇上山贼的危险,将孩子扔在
山腰。
除非,那人心中本就希望孩子被清风寨收留!
看着许林与风清楚等人辩驳,不遗余力地想要激怒齐淮,云烟心中反而多了几分淡定。
就在两方争执地不可开交时,齐淮忽然抱头大喝一声,“够了!”
说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捡起匕首,指向许林,“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一定要留我在山寨!”
许林眼中晦暗一瞬,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些偏颇,再想将他拉回,只怕要多费些口舌才行,但是眼下沈恪等人人多势众,自己终究不敌。
“说!”
齐淮忽然暴怒,抬手便要朝许林刺去,满穗忽然纵身挡在许林跟前,满眼仇恨地瞪着齐淮,似乎不许他伤害许林半分。
“起开!你这小兔崽子在此掺和什么!”
云烟示意风清楚制止二人,口中却吐出一句惊人的话,“许林是他哥哥,他自然不能让你伤他!”
闻言,沈恪也有些惊异地看着云烟,不知她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石洞中,唯独许林没有惊讶,反倒仰天长笑,“既然被你看破,我也没什么可装了!”
他猛地推开满穗,将失魂落魄的齐淮伸手锁喉,手中不知
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刀!
“不要伤我三弟!”
风清楚与魅樱面色严峻,眼中的担忧不似假装,云烟看见齐淮眼角划过一抹欣慰。
“识相地就就地伏法,”沈恪默然看了看许林,“你以为挟持他就能从此处逃出去吗?”
“既然与你们撕破脸,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
许林眼中一片猩红宛如困兽一般,几近癫狂看向满穗,“但是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弟弟无关,你们不得为难他!”
“风清楚!他既然叫你一声‘爹爹’,你就得护他周全!”
尽管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还是担心弟弟的安危,云烟心头泛起一种复杂的心绪。
方才她也不过是诈一诈他罢了,单凭他二人哮喘之证,云烟本还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但是听闻风清楚收养满穗的经过,她便越发肯定,一切都许林有意为之。
“你与清风寨到底有什么恩怨,不妨在此解开,”云烟垂眸看着焦急的满穗。“你也不想让满穗为你担心,对吧?”
忽然,风清楚眼底拂过一抹狐疑,“你姓许?那你与……”
虽然他话为说完,可是从许林的神色,几人已经知道,风清
楚大概猜对了他的身世。
“不错!我就是前寨主许半生的大儿子!”
许林脸上一片傲然之色,“我爹生前将寨子搭理得有规有矩,可你瞧瞧你们这几个牛鼠蛇神来了之后,将寨子弄得乌烟瘴气!”
沈恪默然思忖片刻,渐渐想起,清风寨原名水雾寨,而当时自己之所以要剿灭水雾寨,就是因为寨子里有人倒卖情报给京中的敌国探子。
而作为寨主的许半生,竟然觉得那人跟随他多年,不肯交出人来处置,这才使得沈恪命风清楚等人扫平山寨。
“当年你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当真知道其中的原委吗?”沈恪眸角泛着冷厉,“你爹只求在寨中安稳,可我沈某却不能置天下万民于不顾!”
“当年于尧是你父亲身边得力干将,却瞒着你父亲在京中与敌国探子接头,被我人赃并获,你父亲却不肯给我一个交代!”
“他如何能给你一个交代!”
许林愤慨不已,“于尧对他有救命之恩,难道让他忘恩负义吗?!”
“一派胡言!”沈恪厉斥一声,“敌国若是得了情报,边关会有多少人血流成河,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只有你父亲的命
是命?!”
许林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是紧紧咬着嘴唇,手上的刀子不肯放松半分。
“那你们后来捉拿了于尧,为何还要放火烧了山寨?!我父亲就是因为害怕牵连寨子里的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