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惊喜俯下身去,正要伸手之际,发现那人竟是祁如意!
“沈恪呢?!”云烟怒不可遏,厉斥一声。
“救救我!”祁如意拼命挣扎,“我……我不会水!”
云烟眼底深深的恨意翻涌!
方才在水下,若不是她故意拉扯自己,自己就不会沉下去,沈恪也不必带着一身的伤来救自己!
凭着沈恪的身手,脱险应当不难,可是他在大佛寺已经受伤,这些天又为了自己奔波疲累,眼下在水中定然十分艰难!
“他若有什么不慎,我便在这里让你不得好死!”
云烟目光阴寒可怖,看的祁如意不敢再假装,自己挣扎着便爬上岸去。
方才她本想将云烟拉下水,没想到被沈恪救了,于是趁着上岸的机会,还想要故技重施。
可她从未见过云烟那样的眼神,好似能将她凌迟一般!
就在这时,风清楚也从水中钻出来,颓丧抹了把脸,“我游回去一趟,也没有看见大人!”
云烟心头一凉,难道沈恪真的出了意外?
她只恨自己不通水性,想去探寻也是枉然。
正焦灼之际,祁如意不阴不阳开口,“别担心,沈大人那么好的身手,说不
定能逢凶化吉呢?”
云烟怒极转过身去,只见祁如意的脸上竟然带着些许窃喜。
那阴鸷的窃喜好似一把钝刀,狠狠拉在云烟心上,自己已经重活一世,为什么还要顾忌这么多,间接伤害自己想保护的人!
“你真该死啊!”
云烟拔下发簪,狠狠插在祁如意的腿上!
“啊!她杀人了!”
祁如意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腿上鲜血汩汩流出,很快便殷红一片!
“方才在密室就淹死你!我何要让你跟着来?!”云烟痛心疾首,眼中满是愧疚,“今日沈恪若是上不来,你也别想活着回京城!”
祁如意颤栗瑟缩着往后退,口中喃喃,“他不过一个阉人……你与他能有什么结果……何必这般相护……”
云烟眼中一厉,攥着发簪靠近。
“他是我的男人,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闻言,连一旁的风清楚都有些呆怔了!
她这话说得毫不犹豫,像是发自肺腑,可她到底是名门闺秀,怎地有这个勇气当众吐露心扉!
此时,水面忽然扬起水花,云烟猛地回头,只见两个身影浮出水面!
其中一人,正是她万般牵挂的沈恪!
“
魅樱,你方才听得真切吧?云烟说什么来着?”沈恪并不急着上岸,而是优哉游哉浮在水面。
“听得再清楚不过啦,大人!”
魅樱含笑狡黠看着云烟,“她说啊,你是她的男人!”
云烟的脸上一片火烧!
看着风清楚努力憋笑,她顿时明白,方才他根本不是找不到沈恪,而是配合他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沈恪湿漉漉地上了岸,伸手要牵住云烟,却被她羞恼躲开。
“你们演的好戏!”
魅樱与风清楚看着二人恩爱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惊讶。
沈恪是何等冷漠的性子,可是对着这个女人,与往日根本判若两人,那眼中的柔情简直令人发指!
角落里的祁如意,看着二人劫后重逢,反而比之前更加亲密,眼中的妒火更是难以磨灭。
腿上的痛楚更是令她恨意滔天,方才这一簪子,一定要让云烟双倍奉还!
其余人等也都慢慢上岸,风清楚已经探清外面的路,众人顾不上湿透的衣衫,准备连夜下山。
离开山洞时,风清楚不由担忧地回头,满山的火光甚是吓人,似乎要吞噬整个山寨,也将过往一切一并吞噬。
“你在担心满穗
,对吗?”云烟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那孩子虽然顽皮,但是十分聪明,应该已经逃脱了。”
风清楚垂眸,宁愿相信她这话是真的。
一行人到了山脚下,风清楚命人去置办了干净衣物,又雇了马车,云烟与沈恪打点停当,便准备回京。
“大人,我们……”
风清楚有些犹豫,魅樱也甚是忐忑,不知自己二人该何去何从。
“与我一道回京。”沈恪沉声一句,转身上了马车。
二人惊喜对视一眼,也都翻身上马,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我坐哪辆马车?”
魅樱挑了挑眉梢,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祁如意,似笑非笑,“回京还有些路程,劳烦郡主多走两步吧,就当散心了。”
祁如意恼羞成怒,腿上的伤还在流血,他们竟然连马也不给自己一匹,让她靠着双脚走回去?!
“等回了京城,本郡主一定要你们的好看!你们这群黑心肝的玩意!”
祁如意的咒骂在车外响起,云烟勾了勾唇角,“她大概还不知道谢氏的下落吧?”
“这个自然,”沈恪眯眸,“圣上不愿身世之事外泄,自然不会轻易放谢氏出宫。
”
云烟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皇家的旧事,怎么可能被谢氏活着带出宫去?即便皇帝不忍心取谢氏的性命,也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