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讶异一瞬,“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你们是同党,”云烟勾了勾唇角,“我猜,他还有些怕你。”
“姐姐你真是料事如神!”和风笑嘻嘻坐下,“快说说你是如何猜到的?”
云烟虽然对他防备,可始终觉得这少年眼神清澈,不似心地阴险狠毒的山匪。
“我当时却是被你骗了,”云烟叹了口气,“但是方才回想起来,主持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对你下手。”
“当时你身上满是灯油,他若真的想要速战速决,为何不把火折子扔到你身上?我们与你站在一起,正好连着一起烧了!”
“现在想来,他根本故意将火折子扔到更远的地方,好让你有时间脱身,又不至于暴露你的身份。”
和风赞许地点头,“姐姐真是玲珑心思!当时若不是情况危急,只怕就要被你看破身份了!”
“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云烟定定地看着他,“和风,你竟是山匪。”
“姐姐,”和风眸光狡黠中带着些许诚恳,“我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对你并没有加害之意。”
云烟对这话将信将疑,但是眼下自己这处境,就算不信又能
如何?
“我身边的暗卫,是不是也都被虏?”云烟淡然开口。
“这个自然,不过我可没有为难他们,”和风信手捏了一块果子,自顾自往外走去,“等我办完了大事就会放了他们!”
门又再度关上,云烟眉间多了几分忧色。
和风要办什么大事?
若是暗卫们都被关押,沈恪短时间内肯定不知自己被掳走,等他上山来救这段时日,只能自己想法子保平安。
……
上书房。
谢氏面色呆滞跪在殿下,始终不肯松开怀中的孩子。
沈恪已经将大佛寺的一切如实禀报,殿上的皇帝和太后,脸色都十分阴沉,尤其是皇帝,隐隐克制的愤怒中,还藏着一丝悲凉。
“谢氏,今日哀家与圣上都在,那些陈年旧事便一次说个明白吧。”太后看着比皇帝淡然许多。
闻言,皇帝反倒有些局促,“太后娘娘,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圣上无须回避,”太后淡声开口,“有些事哀家之所以不说,只是觉得你我母子之间,应该不会有隔阂。”
“但如今看来,是时候将往事说个明白,”太后眸中透着些许失望,“沈恪也不需回避,哀家并没有
什么见不得光的旧事。”
这话让皇帝更加无地自容,转眼怒目看向谢氏,“你怎地无话可说了?来人,将孩子带下去医治!”
宫女上前,要将谢氏手中的孩子接过,还没碰到孩子,就被谢氏猛地推开!
“圣上千万不要被太后娘娘蒙蔽!”她眼中闪着恶毒的警惕,“当初她便是这样将圣上从生母身边夺走,现在又想害了你三皇兄的子嗣!”
“放肆!”
皇帝怒斥一声,示意内侍官上前制止,几人将孩子带了下去,谢氏只能绝望地瘫坐在地。
太后看着她活死人一般呆滞,缓缓开口,“当年你根本不在宫中,又怎知是哀家害了珍妃?”
“不是太后娘娘还能是谁?”
谢氏阴鸷抬头,“今日云烟郡主倒是狡辩了一番,可当年除了太后娘娘,谁还能有本事害得珍妃入冷宫?”
皇帝眼底一丝狐疑。
“珍妃入冷宫,并非完全被他人坑害,”太后勾了勾唇角,“先帝当时已然病弱,冷宫未必不是珍妃的避难之处。”
沈恪心头一动,这与云烟所说的不谋而合!
“彼时德妃已经屡次在她膳食中下毒,有一次更是被我当场拿获,珍妃
便是从那时起,对哀家有了信任。”
“话说回来,珍妃也是冰雪聪明,知道自己怀着身孕防不胜防,便表面与德妃交好,暗中求哀家配合她,去冷宫避难。”
谢氏目瞪口呆,但仍是不信,“其间我也曾进宫探望,小姐为何从未与我提起过!”
太后脸上泛起淡淡的哀默,“她只是不希望,你被牵扯进后宫的死斗罢了。”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这东西,你应当认得吧?”
众人的目光都被那东西吸引,沈恪眸中一震,是一块血玉玉佩!
这莫非就是云烟所说的信物?
“是我家小姐的信物!”谢氏失声叫了出来,“怎么会在你手中!”
太后冷眼看了看她,“既然认得这东西,你对哀家的话,仍是不信吗?”
她向身边嬷嬷递了个眼色,嬷嬷将玉佩捧到谢氏跟前,谢氏颤着手接过,贴在胸口嚎啕大哭。
“小姐,是奴婢错了吗……”
“当然!”太后神色忽然凌厉,“至头至尾都是你的臆断!当年哀家确实产下死胎不假,但珍妃的孩子却是她亲手交到哀家手中!”
她转头看向皇帝,眼中泛起一抹慈爱。
“当年
哀家痛失爱子,抱着那小小婴儿,就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从未有过半点介怀,甚至你进宫做乳娘之后,哀家还有些不乐意。”
“这也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