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云府大门打开,从院中涌出一队严整的侍卫。
“何人喧哗!拿下那些生事之人!”
陈凌大惊失色,认出那些侍卫乃是宫中的打扮!
云家此时怎么会有宫中的侍卫?!
可那些粗使家丁哪里明白这些,他们在平阳王府一贯嚣张,根本不将云家放在眼里。
更何况出发前,管家再三叮嘱让他们护好郡主,万万不能让祁如意在云家再受欺侮。
“我看谁敢动手?!我们郡主今日大婚,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寻咱们得晦气!”
十几号人挥舞着棍棒便要冲上去,陈凌不敢再站在前头,趁乱闪身躲到人后,不一会儿便眼睁睁看着侍卫将闹事之人拿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待外头风平浪静,院中走出几人。
“将这些生事之人都给我带回去,好好审问!”
陈凌躲在人后仔细看了看,竟是御前的李公公!
云中暝紧随其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府门,气得拂袖,“公公今日也算给本王做个见证,他日圣上若有怪罪,还请公公据实禀报!”
李公公立刻赔笑,“王爷息怒,今日是府上大喜的日子,不值当为此失了和气
!”
说罢,他亲自下了台阶走到轿子前,冷声发话,“郡主,既已到了夫家,还要公婆下来请您不成?”
他一直在御前伺候,哪怕是谢氏在此,也没有半点心虚,更不必说轿中是区区郡主。
祁如意听出他的声音,慌忙在轿中盖好盖头,等了半晌不见有人来扶,只能自己摸着轿门小心翼翼下了轿子。
“见过李公公。”
到底是御前的人,祁如意冷声稍稍致意。
李公公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开口,“老奴奉圣上之命,在此见证郡主与郡马的亲事,却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祁如意在盖头下蹙眉,极力忍了再忍才没有出言,可袖中的拳头却握得甚紧。
明明是云家不给自己开门,这老东西怎么反将罪名扣在自己头上?
“府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老奴就替您带回去管教了,晚些时候自然会送回府上给老夫人一个交代。”
听闻他要将人带走,祁如意再也忍不住,当下掀了盖头!
“李公公怎地说话这般偏颇?这些家丁不过奉命去叫门,做错了什么?”
众人惊讶不已,眼下还没到婚堂,她竟然掀掉了盖头,多
不吉利!
“郡主要不要自己看看,这些人做错了什么?”李公公冷笑侧过身去。
祁如意皱眉看去,当下心头一突!
云府的大门被砸得乱七八糟,府门外的盆栽石狮倒了一地,一片狼藉!
不过叫个门而已,这些人怎么闹成这样?!
“先前王爷担心有人生事,老奴还不相信,今日一见,当真吓死人了!”李公公夸张地抚着心口,“回宫之后,老奴一定据实禀报圣上!”
云中暝见事态顺利发展到这步,缓步上前,“这本是本王的家事,让公公见笑了,公公还请院中喝杯喜酒吧。”
李公公白眼一番,“王爷客气了,老奴身子骨薄经不起吓,喜酒就不喝了,这就赶回宫去!”
云中暝淡笑送他,其余人等在府门边收拾起来,一时间竟没有人管祁如意,任凭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上轿也不是,进院也不是。
后院。
雨歌将府门外的一切一一禀报,云烟听着掸了掸袖子,笑得淡然。
“我原本还担心她学乖了,这戏便唱不起来了,可偏偏有人不肯让她安宁啊!”
今日听闻陈凌跟着送嫁的人一同过来,她便猜到此人不会那么安
分守己,便早早与父兄越好,演一出好戏给李公公看。
这些日子李公公时不时出现在云家,名为“协助”实为监视,可云中暝非但不介意,还对他礼遇有加。
李公公深知这桩姻缘不公平,加上这些天被云家好生招待,他心中便偏向云家多些,所以今日见此情形,对祁如意更是不齿。
“祁如意呢?”云烟眼中蕴着一抹深意。
“自己灰溜溜回房中等着了,”雨歌撇了撇嘴,“大公子与王爷夫人在外招呼宾客,没工夫管她。”
云烟眸光微闪,“带上些吃食,咱们去看看这位嫂嫂。”
雨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郡主莫不是昏头了,怎么还想着给这个女人送吃食!
二人来到西边院外,门口把守的侍卫都是云寒的亲信,见是云烟立刻让到一旁。
“郡主,方才有人闹着要进院里,被我们拦下了。”
云烟微微眯眸,“是陈凌吗?”
侍卫尴尬点点头,“那厮想要去前院吵闹,被大公子教训一通赶到柴房去了。”
云烟够了勾唇,“这人贼心不死定然还要生事,你们好生盯紧些。”
“是。”
云烟从雨歌手中接过食盒,低
声吩咐,“你在此处等我,若有平阳王府的人过来,你小心应付。”
雨歌点点头,“郡主也当心些。”
屋中冷冷清清,连红烛也没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