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觉得脑中炸裂一般疼痛,而前世那些衔接不上的过往,仍是想不起来半点。
忽然,有人轻轻推了推她,这才将她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云烟茫然抬头,对上沈恪那警告的目光,倏地清醒过来。
“云烟,朕今日已经派人宣旨,你父母对你兄长的婚事可有开始准备?”
皇帝接过新的茶盏,低头闲适地吹着茶沫,一旁的容妃也玩味地看着云烟。
云烟心底明了,此时自己的答话,很可能会左右云家的命运,稍有不慎就可能带来无妄之灾!
“云烟一早出门,不曾闻得这喜讯,但想来家中父母接了旨,应该已经着手准备了。”
皇帝面色并无波澜,看着对这答复应该还算满意。
“既时出来已久,那便早些回府吧,也好帮着你父母筹备一二。”
云烟微微躬身,“是,臣女这就回府。”
转身之际,容妃冷冷的目光刺在她身上,云烟没有停留,带着满腹心事退了出去。
沈恪心中放心不下,但是此时实在不宜送她出宫,于是只得找了个由头,留在寝宫向皇帝汇报朝事。
出了寝宫院门,云烟半点不敢耽搁,抬步便朝宫门
快步而去,可刚走了两步便被人叫住。
“郡主留步。”暗处走出一位嬷嬷,四下看过才敢上前。
云烟辨认片刻忽然想起,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徐嬷嬷,立刻明白她为何而来。
“郡主请借一步说话,皇后娘娘在宫中等您。”徐嬷嬷声色低沉。
今日真是多事之秋!
云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而且她也不想拒绝,点点头跟着徐嬷嬷往坤和宫而去。
坤和宫出乎她意外的冷清,服侍的宫人不出十人,与方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盛和宫相比,真不知哪一处才是皇后的寝宫。
暖阁只有一盏灯,林皇后坐在榻上,轻轻抚着膝上打盹的狸猫。
“本宫这里冷了些,你将就将就吧。”林皇后的声音有些哑瑟。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云烟依然照规矩跪下行礼。
林皇后淡笑,“你无须行此大礼,本宫也已经许久不管这些规矩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透着深深的无奈,云烟却不敢妄自接话。
前世,云烟对于这位林皇后没有过多接触,只知道她深居简出不喜热闹,宫中若非盛大祭祀,她几乎鲜少露面。
反倒是容妃,一直陪伴在
皇帝身边,享受着皇后该有的万丈荣光。
“今日太子莽撞,让你受惊了,幸好你没有跟着他胡闹。”
云烟眸光低转,想必方才盛和宫的一切,已经有人报与她了,但林皇后这话并不像是要兴师问罪。
“皇后娘娘见谅,臣女自保也是万不得已,”云烟正色抬头,“但臣女对太子殿下,真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本宫相信,也一直都明白你心中没有他。”
林皇后稍稍偏头,将猫放到一旁,脸色渐渐沉下,“你今日进宫,是为了去求太后娘娘救你哥哥,对吗?”
既然她已看破,云烟便不想再做无谓的遮掩,点点头,“虽然明知是强人所难,但云烟还是想去试一试。”
“太后娘娘并非不想帮你,而是无能为力,”林皇后玩味看着她,“你大概想不到,娘娘已经被圣上禁足了!”
云烟眼中的震惊难以掩饰,她委实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与皇帝闹得这么僵!
可太后娘娘历经两朝,怎么可能为了云家的这点小事,与皇帝撕破脸面?
“这几日,宫中发生了一件事,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如遭雷击。”林皇后隐隐叹息一声。
云烟心下的弦崩地更紧,这样的大事,她为何要与自己说起?
林皇后看出她的狐疑,挑了挑眉,“你应该知道,本宫与圣上由谁指婚吧?”
云烟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当年皇帝尚是太子,本已心有所属,却忽然接到先帝指婚,只得娶了前相府的嫡女,也就是现在的林皇后。
外人不知其中曲折,云家却是一清二楚,若不是太后坚持撮合,先皇也不会指婚二人,而其中的利益相关自然不用明言。
所以在皇帝眼中,林皇后等同于太后一脉。
见她的戒备有所缓和,林皇后接着说下去,“前两日,平阳王府的谢氏进宫面圣,如何搬弄你家就不必说了,但本宫昨日才知道,她还吐出一个惊天秘事。”
云烟抬眸,等着她的下文。
“当年太后娘娘生产,先帝已经病入膏肓,只盼着驾鹤前能见这个小皇子一面,也算天如人愿,娘娘竟然真的提前临盆。”
“可据谢氏说,太后生产时她并未听见房中有孩子啼哭,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娘娘亲自抱着孩子,前往病榻前给先帝过目,随后先帝便溘然长逝。”
云烟心头一突,产妇刚生产
完何等虚弱,太后娘娘竟然亲力亲为?
“内侍官在安排冷宫的嫔妃殉葬时,在一处院子里发现有人生产的痕迹,禀报太后之后却不了了之,但此事却被谢氏偷偷记下。”
“至于谢氏这次进宫,与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