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玉出身相府,在闺阁时便是众星捧月的嫡女,自从被指婚给萧禹宸,身份更是锦上添花。
从来只有众人捧着她的,哪里受过今天这么多委屈。
从前萧禹宸对她也算宠爱,虽谈不上挚爱,却也是千依百顺,可是今日为了云烟,已经斥责了她好几回,无数冷脸更不必说。
两道泪痕在她脸上划过,这回倒不是假装。
“你心中,就那般珍视那个女人?她不过是一个探花的弃妇!”林琅玉再也忍不住,哽咽地抱怨起来。
可萧禹宸对这哭哭啼啼更加厌烦,“弃妇又如何,本宫心仪她时,你还不知在何处呢!”
林琅玉呆怔在原地!
他竟然毫不顾忌当面说出心中所想!
那么自己算什么?
林琅玉不敢想象,若是云烟真的入了东宫,凭着萧禹宸的宠爱,自己太子妃一位还能不能保全!
看着萧禹宸独自走远,林琅玉冷冷擦去脸颊的泪痕,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郡王府。
云烟回府时满脸淡然,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心中料定,宫中对于太子受伤一事讳莫如深,定然不会外传,自己也没得让父母为了此事担忧。
果不其然,云氏夫妇根本没
有听到任何风声,梅若只是问起围猎可有趣,都被云烟一一应付过去。
如此平淡过了数日,云烟依旧陪着母亲消遣度日,只是再也没有与沈恪“偶遇”过。
起初她还觉得,沈恪因为公务繁忙,没有闲暇顾及自己,直到十数日后,她与母亲在酒楼用饭时遇见沈恪微醺着出来。
梅若远远看着沈恪被人扶上马车,笑道,“沈大人也有喝醉的时候?”
一旁的掌柜赔笑,“沈大人这几日心情上好,都在小的这儿喝酒,也不知小的撞了什么大运……”
云烟这才明白,这个男人原来起了疏离的心思。
推及缘由,不过是那日在围场,自己与萧禹宸走得近了些。
宴席间,云烟只觉得索然无味。
回去之后,她的脸色仍旧寡淡,雨歌一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天不曾看到沈恪的身影,她早有些疑虑,只是不便多言询问罢了,可今日云烟的脸色犹为暗淡,她实在忍不住了。
“郡主,沈大人有日子没来了,要不,我让红鸾瞧瞧去?”
云烟手中拿着书卷,头也没抬,“不许去。”
雨歌怔住,“这是怎么了?上回在猎场……”
“此事不必再提,”云
烟立刻打断她,“我有些乏了,你忙去吧。”
说罢,云烟和衣侧身躺下,雨歌叹了口气只得先出屋去。
云烟脸上盖着书卷,心头却是莫名的烦躁。
自重生以来,沈恪似乎一直陪伴在她左右,这样的关怀忽然消失,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可她却不愿送上门去,沈恪与自己的身份,早已注定不可能会有结果,自己又何必期待一场没有结果的花开?
如此纠结着,云烟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被红鸾轻轻唤醒。
“郡主,沈大人已经审清陈月芳一案,想问问郡主要如何发落。”
忽然听到“沈恪”的名字,云烟心中竟然泛起些许波澜,转而又有些心惊。
怎么如今听到丁点关于他的消息,自己都会欣喜?!
“容我想想。”云烟淡声开口。
等红鸾退出屋去,雨歌正好端着燕窝粥进来,见她仍是恹恹,一面服侍她起身,一面温声劝解。
“郡主,你别嫌雨歌多事,雨歌自小陪伴郡主长大,您丁点异样我都能感同身受。”
“之前沈大人一直在您身旁,您都不知道您每日多么神采奕奕,这些日子我不见沈大人的身影,便隐约觉得有
些不对劲。”
云烟低头吃着燕窝粥,并没有打断她。
“雨歌不敢贸然询问那日在猎场发生什么,但只想多嘴一句,沈大人对您当真是一片真心。”
云烟眉目间仍是无趣,懒散瞥了她一眼,故意沉了沉脸,“沈恪给你什么好处,你这般向着他?”
雨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可不能告诉郡主,不然我怎么去沈大人那边领赏?”
云烟也被她这话逗乐,笑着伸手要拧她的耳朵。
“郡主,明日我陪您去一趟城东吧,咱们就当去散散心。”雨歌试探地询问。
云烟默不作声,今日红鸾正好过来传话,自己明日亲自去答复一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那就去转转好了。”
云烟叹息一声,目光温柔下来。
翌日,雨歌故意等到快下朝的时辰,才催着云烟出门。
云烟又怎会不知她的好意,索性任由她安排。
城东。
沈恪的私宅看着甚是低调,可里头却是亭台楼阁,甚是精妙。
“郡主请里面稍作,大人估摸着也快下朝了。”管家对云烟恭敬有加,一路引着往书房而去。
云烟来的不多,但沈恪早有吩咐,但凡她来,便带到自己那私密书房
,管家一直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