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知道她替自己不值,淡笑抬眉,“谁说的?”
“那……”雨歌有些疑惑,明日去了少不得有要百十两银子的香火钱,陈家现在还能拿的出?
“有戏看,为何不看?明日你跟着我去瞧瞧乐子。”云
烟眼中多了几分晦暗不明,“今夜沈大人回来,你请他来我房中一趟。”
“是。”
翌日。
大雪初霁,道路有些不畅,陈家一家人早早便准备好一切,云烟由雨歌搀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暗处的刘云儿偷偷看了看,并未看见沈恪的身影,心中放心不少。
两架马车缓缓出发,云烟的马车宽大,稳稳地走在前头。
镇国寺远在城郊几里外的山上,山路崎岖,两架马车不一会儿就拉开了些距离。
陈家的马车上,顾翠华被颠簸地几乎要吐了,不由抱怨,“云烟那贱蹄子,怎地自己做大车,让咱们坐小车,简直不是东西!”
刘云儿小心扶着她,看似无意地附和,“她那车怎么走得这样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急着做什么去呢!”
陈凌看似不在意,心中也有些盘算,虽然云烟不让自己同车,可是也没带上沈恪,这让他多少有些
安慰。
马车一路到了镇国寺,陈凌下了车,却没有看见云烟的影子。
“云烟呢?”顾翠华不悦,“她不是先咱们一步就到了吗?是不是故意躲着!”
镇国寺今日香客不少,陈凌四处看了看,仍旧没有看见云烟的身影,然而她的马车却停在镇国寺的外头,只不过车上连车夫都没见着。
“马车在此,人定然也是在的,别会是先进去了吧?”刘云儿试探开口,“要不咱们进去找找?”
三人进了镇国寺分开寻找,刘云儿没有与陈凌一道,而是独自往西面的厢房找去。
陈凌找了一圈都不见人影,回到门口免不了又要听顾翠华的抱怨,“不想来就别来,来了又躲着不上香,算什么意思?!”
“一会儿见着她,看我不好好教训!”
正抱怨之际,忽然听见西面有人怒骂,“敢在此处放肆,简直无耻之际!”
香客们被那怒骂吸引,纷纷朝西面厢房围过去,陈凌夹在人群中,也跟着凑过去。
“这女人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在这儿也好意思下手!”
“是谁家的女人,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玷污了菩萨,就不怕天打雷劈
么?!”
陈凌好奇拨开人群,朝里头看了一眼,登时脸色煞白!
大开的禅房门边,衣衫退去的刘云儿,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二人简直猥琐至极!
刘云儿那扭曲的脸看着甚是贪欢,显然有些不大正常,陈凌只觉得像是被人打了两记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这、这贱妇!儿啊,你还不给我打死她!”
身后顾翠华一声尖叫将陈凌惊醒,此时他哪还有心思处置刘云儿,巴不得躲得越远越好,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却被人堵住了去路!
“这是你家婆娘?!今日大家都别想活!”
陈凌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布衣女人,不知是什么来头,她身边还站着几个手持大棒的农家汉,一个个都不像好对付的主。
“她勾搭我男人都勾搭到寺庙来了,今日看我不打死这对贱人!”
女人说着便招呼人上前,先是一盆凉水泼下去,地上偷欢的二人立刻清醒了大半!
“啊!”
刘云儿看清自己的处境,吓得蜷缩在男人身后,拼命扯过地上的衣裳想要遮羞。
可那农妇哪里容她遮掩,一手将她拎小鸡一般拎到人前,衣不蔽体的刘云儿
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
“你这贱妇,我早知你们俩有苟且,却没想到连上香的机会也不放过,跑到寺庙来鬼混!”
农妇说着便是一个耳光,打得刘云儿眼冒金星,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迹。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陈凌母子,嘲讽声更甚,“这不是郡马吗,怎么连妾室都管不住?”
绝望中,刘云儿看见人后的陈凌,嘶嚎一声,“陈郎,救我!”
“你还有脸求救!”顾翠华顾不得面子,上去又是一个耳光,“我儿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娘!陈郎!我是被人陷害的!”
刘云儿睁大双目,在人群中搜寻着。
云烟呢?!
自己明明亲眼看着她进了点好合欢香的禅房,怎么变成自己躺在这里!
忽然,后颈的一阵剧痛让她回忆起来,自己好似被什么人袭击了!
“是云烟!”刘云儿愤声疾呼,“是这个毒妇陷害我!”
人群中忽然冷冷响起一个声音,“我为何要害你?”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云烟走到中央嫌恶垂眸,“你倒说说,我是如何害你的。”
“你……你明明进了禅房,怎么会……”刘云儿双目欲眦
,这个女人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陈凌看着二人的神色,猜测着其中的原委,忽然见沈恪从人群外进来,朝身边吩咐一声,“将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