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抬眸,眼角似笑非笑。
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以往这张俊脸就是满满的不耐烦,她也白看不厌,今日他要带自己游湖,那该是多大的惊喜?
可现在她恨不得将桌上滚烫的白粥,狠狠泼在这张脸上!
云烟不咸不淡开口,“你想去,那便去瞧瞧吧。”
陈凌明显松了口气,刚才真怕她拒绝自己。
“那你尽快收拾一二,我在门口等你。”陈凌快速起身,一刻也不想在这房中多待。
“急什么?”云烟烟波流转,“等沈大人回来一道去。”
陈凌呆住。
她还要带沈恪一起去?!
而且还是这么明晃晃地,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
“带他做什么?”陈凌耐着性子,口气还算平和。
云烟无辜抬眸,“你若不乐意,别去就是了。”
一句话将陈凌堵得哑口无言。
怎能不去?
她若不去,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刘云儿昨夜给他谋划的甚是妥当,今日若是顺利,就能直接将沈恪绊住,永绝后患!
“那便等等的吧。”陈凌闷声开口,灰溜溜地出了屋。
雨歌在一旁看的心里发笑,她何时见过陈凌在云烟面前吃瘪?
这几次,她家郡主不但让陈凌吃了瘪,还无处喊冤,实在大快人心。
陈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眼巴巴看着沈恪的马车回府,赶忙命人准备马车,招呼陈月芳出来等候。
一身精心打扮的陈月芳,用脂粉盖了伤痕,更是选了一件耀眼的桃红银花袄裙,花枝招展地站到了马车边。
见云烟还没出来,她脸色顿时难看,嘟囔一声,“她云烟什么玩意儿,也配我在此等着?”
“少说两句吧,今日还想不想成事了?”陈凌蹙眉。
二人抱怨间,两个身影从影壁内缓缓出来。
雪光映射之下,云烟一身月白袄裙素雅可人,沈恪身着鸦青刺金长衫挺拔清冷,谁看了都要赞这一对璧人。
“骚狐狸,打扮这样想勾搭谁呢?”陈月芳低声咒骂,却也觉得自己身上的红袄登时艳俗不少。
陈凌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微微张嘴看着二人走进,目光根本没法从云烟身上挪开。
以往怎么不知,她竟这般会打扮。
云烟本就带着书卷清贵之气,也不爱艳色的装扮,十足十书中走出的颜如玉,比起京中那些贵妇,既不输贵气,又多了几分清雅。
看看她身边的沈恪
,再看看他自己,陈凌竟然没来由地矮了几分。
云烟余光瞥见陈月芳也在,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仍没有多看二人一眼,搭着沈恪的手上了他的马车,将陈家兄妹晾在一旁。
陈凌见她不肯上自己的马车,于是硬着头皮也准备上沈恪的马车,却被他一舒长臂拦了下来。
“郡主受不得腌臜,陈大人还是坐别的马车吧。”沈恪不容他多言,抬步上车命人出发。
马车在陈氏兄妹的惊愕间渐行渐远,陈月芳怒气冲天,“哥哥瞧瞧,那贱人什么做派,大庭广众下将你撇在一旁,勾搭别的男人同坐一车?”
陈凌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她若不吵嚷出来也就罢了,这般一叫唤,他更加下不来台。
“闭嘴吧!若不是为了你的事,我何至于受这等折辱!”陈凌恶声训斥,拂袖上了马车。
陈月芳两面受气,早已气得跺脚,可是为了今日的事能顺利办成,也只得咽下这口气,含恨上了马车。
月心湖。
花会上人头攒动甚是热闹,应季的花卉给冬日增添不少暖色,各式小吃令人目不暇接。
云烟与沈恪在前头走着,一路有说有笑,丝毫不给后头的陈氏兄妹插话
的机会。
陈月芳看着金童玉女一般的二人,心头妒火烧到眼底,恨不得一把将云烟推开,自己上前挽住沈恪的胳膊。
“你包的游船在何处,还不抓紧过去?”陈月芳急不可耐,低声催促陈凌。
陈凌举目朝湖边看了看,一众画舫中,他还真分辨不出哪一条是自己包的,偏巧云烟也转身询问,“你不是说要坐船?”
陈凌甚是尴尬,在岸上走了一圈,才找到自己那条画舫,在周遭阔气的大船中间,实在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可谁让他私房吃紧,根本拿不出钱来安排大船,光是这样一条小船,已经让他觉得有些肉痛!
沈恪瞥了那船一眼,冷嗤一声,“这船有什么坐的,我只怕一脚便要踩翻了。”
闻言,陈凌面色涨红,自己本来也没想让他跟来,现下他在这儿多什么嘴?
还不等他开眼,沈恪已经扶着云烟,走到最大的一条画舫边,小心将她扶了上去。
陈月芳张大了嘴,那条画舫足足比自家的船大了两三倍,一上船便有人出来伺候,说不出地富贵怡人。
可这样的富贵,凭什么落到她云烟的头上,还有她身边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扶着的理应是
自己才对!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去看着你那个贱皮子!”陈月芳捅了捅哥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