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他没动,唇上的那两根手指轻暖又有力,淡
淡的朱砂味钻入鼻息。
“三郎。”
云落落的手并未放下去,反而往上,整个掌心都贴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随着动作,她整个人便顺势坐起,靠了过来。
那周身静缓又清雅的香气,越过了他身上燥热不安的药膏气味。
攫取的,是他不知名的不安与慌张,还有那隐秘的无可言说的一点……期冀。
终于伴随女孩儿的靠近,再忍不住,缓缓侧目,朝她看来。
云落落恰好已跪立而起,抬眸,便与他的目光平视而交。
静默的车厢里一时除了那声‘三郎’再无声响,车外,却清晰地传来路边游吟诗人沙哑的唱腔。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无有乐器伴奏,那饱经风霜的嗓子,平静而悠扬地道出的,许是多年前曾深情不悔的这一片丹心,然而,歌声漫开,却又被街道边繁闹的吆喝笑语繁闹浮躁覆盖。
云落落便是在那一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长调中,微微探身。
以额头,抵在了封宬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