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妇人加阿满一个丫头,牵着大青往家里走,说话声不停。
“我家五月份可有喜事呢”春花婶笑着和老姐妹们说。
“呀!你家平福的亲事定下了,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翠花婶一下子想起了,平福的年纪,是十六的大小伙子,是该成亲了。
“嗯,没定下来哪能随便说,有那碎嘴子,在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这不定下了,立马就告诉你们了!
正日子是五月十六号,过了端午没多久”
“姑娘哪里的?性格咋样啊”几个人好奇的紧,一叠声的打问,阿满不插话,就老老实实在一旁,听着消息,时不时在从兜里掏两个花生吃。
“姑娘是大丰村的,就是镇东门出来,第一个村子里的,性子也好,是个能干姑娘,主要是平福喜欢,两口子过日子,还是要相互看对眼才行!”
“是这么个理儿,姑娘能干就好,来了你家,能帮着做卤肉生意,正正合适”,芳婶几个七嘴八舌的道着喜。
路上闲聊着,几个人就到了阿满家,芳婶开门,让姐妹几个别着急走,进家说说话,就路上说这么一会儿,还没说够呢,咋能让走。
几个人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枣树下面,三月底的天气,暖暖的,枣树也抽出了嫩绿色的叶子,撒下一片阴影,给人提供阴凉地儿,家里吃饭的餐桌已经搬去了树下。
几个人聊得火热,阿满也不打扰,去厨房熬了大
叶子茶,又熬了一锅红枣茶,一会儿用担子挑着,送到盖房子的地方,以防干活的人渴了没水喝。
熬好的茶,一样一桶挂在担子两头,阿满转身又去了后院,把大青、大黄还有母羊从圈棚里牵出来,今早家里有事忙,还没放这几个出去吃草呢。
一进后院,毛崽子叽叽喳喳的叫声,小猪崽子的哼哼声儿,顿时放大了,吵的不行,阿满小跑着进小跑着出,还不自觉的憋气。
实在是毛崽子太多了,粪便气味太重了,地上的泥土都被铲平了一层,味儿还是重。
“婶子们聊,我去送水了啊”,阿满一边肩上担水,一只手上牵着大青、大黄和母羊。
“哎哎,慢点儿啊,钥匙带上啊”芳婶几个应声,“我待会儿下地除草去,你把钥匙带上啊”
现在说是农闲,可是地里的活计也不少,男人干活,女人们干完家里的活计,就要背着锄头下地除草,家里养猪的还要给猪打猪草,一天天也不得闲。
这几个聊了这么会儿闲天,心里都惦记着家里的活计呢,聊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商量着一起下地除草去。
阿满“哦”一声,喊了黑豆几个跟上,待会儿就指望他们几个放驴放牛和放羊了。
峥子远远看阿满担着两桶水往这边走,身后还跟着家里的牲口,赶忙放下铁锨,小跑着迎上去,接过担子,担在肩上。
“硌疼了吧”看阿满用手揉着肩膀,担心地问。
“不疼,也没多远”阿满笑着回,“我没那么娇贵,你就少担心了,赶紧把水送过去,我把大青几个给阿安送过去”
阿满赶沈峥回去,就这一会儿,盖房子的汉子们,时不时就往两人这儿瞅一眼,好奇的紧,眼里都是善意的笑,都是从小伙子过来的,还能不知道,就是看看小年轻们害羞的样子。
“慢点儿!”叮嘱一句,沈峥就挑着两桶水回去接着盖房子了,招呼大家伙,“渴的来喝水,有大叶子茶和红枣茶”
汉子们也粗声回一句,也不调笑峥子,主要是峥子板着脸,唬人的紧,看的人心颤,他们可没有当面调笑的胆子。
小屁孩子们,就没有听话的,说了不让在堰塘子边玩儿,结果就是偏偏在堰塘子边玩儿。
捡了扁圆的石头,正撅腚往堰塘子里打水漂呢,激起一波波水花。
“一二三四~”
“嘁!”
“还没我厉害呢,看我的!我绝对能打到五个”小孩子是谁也不服谁。
阿满一个小屁孩赏了一巴掌,“能耐了,脚都要沾上水了,往后退,掉水里了,小心你们皮!”
“阿安、阿文,大青、大黄和这头羊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看着他们吃草啊,丢了为你俩是问啊!”
“黑豆,好好盯着他们,要是他们靠堰塘子近了,就叫啊,把他们赶回去,还有看好大青他们啊”
阿满一顿安排,黑豆几个都熟悉了放大青他们,不用人盯着,就尽职尽
责看着大青它们。
在黑豆几个的认知里,现在大青三个就是它们的所有物,比人盯得都近,大青三个要是吃草走远了,黑豆几个就汪汪叫着,把它们往回赶,比牧羊犬还像牧羊犬。
阿安和阿文好不容易休沐两天,本来是三月末休息两天的,结果温先生病了,就把休沐日提前了。
好不容易休息,还要放牛放羊,阿安心里不乐意,又不敢反抗阿姐,只能委屈巴巴的应下了。
阿文则是想着能不能回家啊,今早阿姐硬是让他出来玩玩,说读书也要劳逸结合,他觉得逸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只想回去劳一会儿。
实在是他哥和他的小伙伴们,太吵了,他受不了,好想回家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