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关他,”东盛帝不准江入秋为女婿说情,“你也不想想,万一他出来了,再让他惹个什么事呢?你继续给他收拾啊?”
江入秋嘴角抽了抽,说:“圣上,为了防着那小子惹事,那您就得关他一辈子,不然防不住啊。”
东盛帝此刻的糟心,用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了。
江入秋退让了一步,说:“那臣能带女儿去天牢看看他吗?”
东盛帝:“你那女儿不是给你找不痛快的吗?”
江入秋:“臣不带她去看赵西楼,她就不找臣麻烦了?”
东盛帝抿了一口酒,虽然他不是老江家人,老江家的家事他管不着,但他听着怎么这么的不得劲儿呢?
东盛帝:“你们去吧,朕不拦着,你教教他也好。”
江入秋嘴里十分痛快地就领了旨,但江入秋心里清楚的很,当着江明月的面,他教训赵凌云?他什么都没做,他这女儿都已经看他不顺眼了,他还自找不痛快呢?
“不问问朕要如何处置邵延?”东盛帝问。
江入秋:“不该臣关心的事,臣不问。再说了,这是政事,臣不能碰。”
东盛帝:“你方才可没少管政事。”
江入秋想了想,站起身想给东盛帝跪下请罪。
“行了
吧,”东盛帝抬手托了江入秋一把,说:“朕怪你了吗?”
江入秋便又安安稳稳地坐下来了。
陈尽忠这时进来,跪在地上跟东盛帝禀告:“圣上,太医说邵大人暂无性命之忧。”
东盛帝点一下头,他是马上皇帝,当然看得出来,邵延脑门上的那道口子,要不了邵延的命。
陈尽忠看见江入秋正拿着酒杯喝酒呢。
“你看他做什么?”东盛帝说:“还有事?”
陈尽忠:“圣上,江大夫人抱着赵诚斋夫妇的牌位,带人把邵府的大门给堵了,如今邵府所在的银翘街上全是人了。”
东盛帝马上就扭头看江入秋。
这事江入秋进宫之前就知道了,被东盛帝盯着看了,江入秋也没故作惊讶,而是跟东盛帝说了句:“臣管不住她,是臣没用。”
东盛帝顿时就来气了,“看你这样子,你事先就知道了?”
江入秋:“臣派花瑞去拦她了,不过现在看来,花瑞拦不住她。”
陈尽忠就觉得,安远侯在跟他家圣上说废话,你自己说的,你都管不了江明月,你派个侍卫长过去,他就能管得了江明月了?
东盛帝拍桌案。
江入秋手里攥着夜光酒杯,想想自己还是得跪下请罪。
“你给朕老实坐着,”东盛帝说话的语气听着很生气。
江入秋便又坐着不动了,不是他不想请罪,是圣上不让。
“你还有事?”东盛帝冲陈尽忠问,语气极不耐烦。
圣上的火冲自己来了,陈尽忠只能承受这个无妄之灾,说:“还有就是高千里的夫人刘氏去了魏府,说魏相爷要害她家老爷,正闹着要魏相爷给她一个交待呢。”
陈尽忠这句话禀完,东盛帝半天没说话。陈尽忠跪在地上等,半晌才听东盛帝说:“今天可真热闹。”
陈尽忠头低得更低了。
东盛帝:“魏相知道了?”
陈尽忠忙道:“还无人告之魏相。”
东盛帝:“去告诉他。”
陈尽忠:“奴才遵旨。”
江入秋这时说:“那魏相爷他们一直就在前边的大殿待着了?”
东盛帝跟陈尽忠说:“让魏相他们退下吧。”
陈尽忠又领旨,但还是不得不问了一句:“圣上,那邵大人?”
尚书大人在御前寻了死,您就不发一句话?
江入秋马上就道:“他让圣上见了血,这不能不管吧?以后谁要再有不满意,都在圣上面前撞一回柱子?”
陈忠尽就看江入秋一眼,你是不
是真的想邵延死啊?
江入秋冲陈尽忠挑了挑一边嘴角,陈尽忠忙就将头一低,他一直就觉着江入秋这人有些妖气,今天一看,再次证明他这感觉没错。
“把邵延送回去,”东盛帝说:“他的罪待议,让他先在家中养伤。”
陈尽忠:“可江大夫人把邵府的门给堵了。”
东盛帝看江入秋一眼,没好气道:“江氏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不让邵延回家。”
陈尽忠领旨退下了。
看着陈尽忠走了,江入秋跟东盛帝说:“圣上,您这琉璃酒杯还挺好看的。”
东盛帝:“这是夜光杯,专门用来盛葡萄酒的。”
江入秋:“是吗?还有这个讲究?”
东盛帝:“你啊。”
江入秋什么都好,就是于文上太差,时常就表现得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
“葡萄美酒夜光杯,”东盛帝跟江入秋说:“这诗你都没听过?”
江入秋摇头,他哪有空读诗?他如今听个曲子,都只是听个乐子。
东盛帝也不说什么了,这么些年了,想让江入秋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是完全不可能了。
江入秋一口饮尽夜光杯里的葡萄美酒,把杯子一放,跟东盛帝说:“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