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学士带着赵安阳,小郑氏过来,没见着徐老太太人呢,光听见老太太的哭喊,郑大学士心里已经打退堂鼓了。江家的老太太和江家大房的娘子就是两泼妇啊,他要怎么跟两个泼妇把道理说清楚?
郑氏夫人跟在后面,听见前头哭得热闹,伸手郑氏夫人就揪了小郑氏一把,这个时候你不哭,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哭?
小郑氏这会儿十分地不安,刚才他们连老族长都没能对付的了,这会儿江家两个全京城都有名的泼妇到了,他们二房能顶得住?
郑氏夫人没能想到,她二儿媳妇,她临时的战友,还没上阵就已经怯了。
“你还愣着?”郑氏夫人催小郑氏。
小郑氏:“大哥之前不在家啊,我们要为什么哭?”
人是都受了欺负,受了委屈,伤心难过了才哭啊,刚才是老族长当她们的对头。那她们为着受了老族长的气,跟江家老太太哭?
郑氏夫人:“……”
这个时候你跟我讲道理?问为什么哭?你怕是有什么大病了吧?
再不想见面,双方也还是在正院外头,站了一个面对面。
老太太看郑大学士一眼,指一指郑大学士,问赵凌云说:”这位是?”
赵
凌云:“他是郑大学士。”
老太太:“啊,你家二老爷的岳丈,听说过,我是不是得给他行礼?”
赵凌云马上就道:“他哪儿敢受您一礼啊,他就一大学士,这辈子见过几回圣上?”
众人:“……”
赵大老爷这话听着很狗仗人势,但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赵凌云一点不心虚,他们老太太是皇帝陛下的干娘,就这身份,上哪儿不得被当祖宗敬着?
老太太抹一把眼泪,说:“不能这么说,如今是我这老婆子要求人家呢。”
老太太说得可怜巴巴,赵凌云看着老太太,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他有点拿不准备主意。
江明月哽咽着跟老太太说了句:“奶您别说了,不分不行的。”
老太太抬手就拍江明月一巴掌,说:“你婆母没病没灾的,能活一百岁呢,你们分什么家,分什么家,分什么家!你个不懂事的东西,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是不是要……”
“奶,奶,”赵凌云把江明月护自己身后了,说:“都说了这不关您孙女儿的事,您冲她发什么火啊?怪我,都怪我,谁让我摊上赵安阳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了呢?”
老太太:“我不管你说什么,
这家不能分!”
赵凌云就冲对面说:“那就不分了,分什么家?你们问过我了吗?现在咱们越国公府谁当家?”
“西楼!”老族长喊赵凌云。
赵凌云梗着脖子,冷哼了一声,道:“我说不分那就是不分。”
郑氏夫人这时开口道:“行啊,那就让衡南他们搬回来。”
一听自家老娘的话,赵凌云就要跳脚,老太太出手如电,把赵凌云的胳膊一拽,赵凌云顿时就不吭声了。
老太太把流出来的眼泪擦掉,说:“这敢情好,兄弟俩嘛,哪有跟兄长绊几句嘴,就带着媳妇儿搬出去住的?兄长被人骂不仁义,你心里就好过了?”
老太太胸有成竹,小样儿,跟她斗?你家老二是为的什么闹得分家?你家老二是为了当官,你家老二怕老大拖累了他。反过来,你家老大赵凌云要怕什么?他一直就被赵老二拖累着呢,这次分不了家,那就下次再找机会,老大又不用盯着宁州织造局的空缺官位!
“那行,”赵凌云跟着老太太说:“那赵老二今天就带着你媳妇儿,你,你的那些小妾回来。”
郑氏夫人被老太太和赵凌云联手撅在当场了,她要怎么办?让儿子不要当官,回来住?肥缺哪是
轻易就能遇上,还被你抓到手里的?
郑大学士这时拱手冲老太太行了一礼,回头道:“衡南,你们夫妇还站在后面做什么?规矩呢?”
赵安阳和小郑氏走上前,两口子虽然不情愿,但郑大学士发话了,他们就得乖乖给老太太行礼。
“你俩是好孩子,”老太太受了赵安阳夫妇的礼,声带恳求地道:“你们就听长辈的话,父母在呢,没有分家的道理的。二老爷,你是读书人呢,道理肯定比我这大字不识的老婆子懂得多,是不是?”
这老虔婆,小郑氏没把牙给咬碎。听老太太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好的吧?这位在劝和呢,可只要有脑子的人,就能听出来,老太太是在劈头盖脸地骂赵安阳呢。
你赌什么气?你大哥说你几句话,你就搬出去住了?你这个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是个搅家精啊,你还要脸不要?
赵安阳:“我不是……”
老太太马上:“你们听见没有?二老爷说不分家了。”
赵凌云:“听见了,那就都散了吧,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什么就叫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赵安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院前的路上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一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赵安阳。
“这可如何是好哟!”艾氏夫人哭喊得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