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爹啊,您这次回来,您去看高千里了吗?”说着请武师父的话,赵凌云突然就又说到了高千里。
江明月端着茶碗,有一口没一口,看着十分无聊地用抿茶水打发时间呢,听了赵凌云这话,江明月抬眼看了对面坐着的江入秋一眼,笑着说:“高大将军身份特殊,没有圣上的旨意,父亲不好私自去看他的。”
赵凌云:“高千里的身份特殊?”
江明月就又看赵凌云,现在高千里到底是无罪还是有罪,在圣上和朝廷都没有下定论的时候,谁敢下定论?高大将军到现在还是个戴罪之身呢,这怎么不叫特殊?
赵凌云震惊道:“咱爹都回来了,圣上还把高千里关着呢?他到底有罪没罪,到现在也没个说法?”
江明月:“是啊,还没有。”
赵凌云脱口而出:“那圣上在忙什么呢?”
“放肆!”江入秋的训斥声随即就响起来了。
江侯爷两军阵前吼嗓子的人,一嗓子吼出来,别人说杀气腾腾,雷霆万钧可能是吹牛,但搁江侯爷这儿绝对不是吹牛。
沈淇坐着身子往后一倒,不是他的错,沈淇都被吓着了。
“怎,怎么了?”赵凌云问:“爹,谁惹您生气了?”
江明月将手里捧着的茶碗往茶几上一放,嘴角噙着的笑吧,赵
凌云也看不出来,他夫人是不是在冷笑,毕竟在赵大老爷这里,江明月怎么笑都好看。老太太几个长辈看见江明月这样一个笑法,阴不阴阳不阳的,似笑非笑的,老太太几个人就知道了,他们家这位二姑奶奶要发飙了,要跟她老子干起来了。
“你叫唤什么?!”赶在江明月开口怼她老子之前,老太太拍着身旁的桌子,冲江入秋怒道:“想耍威风,你别在这儿发,你回你的军营去,你杀人也好,放火也好,你老娘我绝不多说你一句!”
“别吵,别吵啊,”江大牛起不到任何作用地劝架。
老太太:“西楼是圣上看着长大的,孩儿随嘴说上一句,怎么了?他就是到御前说去,圣上都不会把他怎么样,你发得哪门子邪火?”
赵凌云这才听明白了,他老丈人刚才那声吼是冲着他来的。我刚才说什么放肆的话了?赵凌云马上就先自省,然后他发现,自己也没说什么放肆的话啊,他哪句话戳着老丈人的逆鳞了?
“我,我说错什么了?”想不明白,赵凌云就开口问。
老太太:“没你的事儿,你安生坐着。”
“爹?”赵凌云只能问江入秋了。
沈淇在旁边就不可思议,这位还敢问?
江入秋阴沉着脸,说:“圣上做事,岂容你置疑?”
赵凌云
茫然道:“我置疑了?”
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他置疑圣上干什么?
江入秋就更来气了,“你还不承认?”
江明月跟赵凌云说:“你刚问圣上在干什么。”
这就是置疑了?这还不能问句话了吗?赵凌云更茫然了。
江明月看着江入秋说:“父亲误会了,西楼他哪敢置疑圣上做事?不过女儿回去后还是会跟他说的,以后不要随便问圣上在干什么,这样坏规矩,毕竟如今不是他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了,跟圣上再亲近,也要讲究分寸。”
江明月胳膊肘捣赵凌云一下,说:“记住了?”
赵凌云点头:“记住了。”
他不记住,好像今天就出不了安远侯府的样子了。
江明月就又说:“我与西楼跟高大将军夫妇俩见过面,父亲既然从玉锋关得胜归来了,那就请父亲尽快跟圣上说明玉锋关这一战的详情。高大将军有错,那就治他的罪,无罪,那就尽快还高大将军一个清白。”
江入秋拧着眉头,“这是国事。”
江明月:“父亲教训的是,我一介妇人,是不该妄谈国事。不哪怕是个妇人,为人抱一声不平还是可以的吧?”
江入秋:“高千里要你为他抱不平?”
江明月:“当然不是,求来的抱不平,那就
不是抱不平了。”
江入秋说:“你要管高千里的事做什么?”
江明月:“我为什么不能管高大将军的事?”
江入秋大声道:“有圣上在,有朝廷诸公在,要你操心高千里的事吗?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
“快两年了,”江明月冷冷地说了一句。
江入秋:“什么?”
“玉锋关兵败到今天,很快就要两年了,”江明月说:“我听到的话,都是不急,哪怕高家夫妇从玉锋关被押送进京,寄身于废宅之中,挨了咒骂无数,满朝文武都在说不急呢。”
“事不关己嘛,当然不急,”江明月跟江入秋说:“父亲你不用急,就让高家夫妇受着呗。”
江入秋就觉得莫名其妙,他女儿这是为了高千里在数落他的不是?难不成他还得为高千里伸冤?
“你以为高千里无错?”江入秋问江明月。
江明月:“他有错,识人不清,他怎么可能无错。”
江入秋:“那你为他抱什么不平?”
江明月:“我为他抱得不平是,他罪不至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