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凌云被迫待在张府的日子里,赵凌霄跟魏兰芝办了一场婚礼,久不露面的太子去了涂山王府。所以到底是涂山王世子奉旨抬妾为妻,这桩奇闻吸引人的注意力,还是太子的出现更吸引朝野上下的注意力,京城人一时间很难给出一个答案来。
除了赵凌霄跟魏兰芝的大婚,太子露面,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夏照清上折子,奏请乞骨还乡。
赵凌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好容易背完了这一天,张氏父子给他布置得任务,正由葫芦伺候着喝水呢。听完冬瓜跟他说的这个消息后,赵凌云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葫芦跟他主子一起震惊,茶水泼了一手,“夏阁老是生病快死了吗?”葫芦问。
赵凌云:“老子还没上他家里去讨债呢,他人就不行了?”
冬瓜是半个月前,才被江明月派过来伺候的,看赵凌云和葫芦这么激动,冬瓜吸了一下鼻子,说:“他没病啊,就说是年纪大了,干,干不动活了。”
葫芦:“不是快死了,他乞什么骨呢?”
“边儿去,”赵凌云训葫芦:“你跟老子读了这些天的书,怎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乞骨还乡,跟骨头没关系,知道了吗?这就是个词,这老头儿在威胁圣上呢,现在不放他走,说不定以后就只能送他的骸骨回故土了。”
葫
芦就更震惊了,说:“他还威胁圣上呢?”
赵凌云:“准确的说,这话得这么说,叫乞赠骸骨,归田里。”
葫芦和冬瓜对望一眼,这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这话他们也用不上啊。
门外,张轻鸥推门就要进屋,被张阁老拦住了。
父子俩到了廊檐的另一头站着了,张二老爷气道:“他这说的是什么混帐话?乞骨还乡被他说成是威胁圣上,他书是白读了吗?”
张阁老:“你第一天知道他是个混帐?”
张二老爷被自家老父亲拿话堵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张阁老:“他跟夏照清有仇,他不骂夏照清,他还能说夏照清的好话?”
张二老爷很是惊讶,说:“圣上没被威胁啊,他这样胡说没问题?”
张阁老说:“那混帐在圣上面前胡说八道,不是一回两回了,圣上都不在意,你要在意什么?”
张阁老是正统的儒生,张二老爷记得,他父亲是最恼人不务正业,满嘴胡话,没有敬畏之心的,可这怎么到了赵西楼这里,他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呢?
“跟救命之恩无关,”张阁老能看出来儿子在想什么,不等张二老爷问,他就说道:“赵西楼随意惯了,你现在让他改,他改不了了。”
张二老爷:“父亲的意思是
,我们不要浪费力气了?”
在张二老爷看来,赵凌云考科考肯定是考不中的,这人的性子要是再没被掰正一些的话,那这人在他们张府不是白待了吗?
张阁老看向了檐廊外,今天的天气阴沉,一场雨闷着下不下来,让人憋闷的很。
“夏照清这么做,是为了保命,”张阁老小声跟儿子说。
“什么?”张轻鸥就愣住了。
张阁老摇一下头,“夏老儿这么做也好,给圣上和他都留一个最后的体面。”
张二老爷:“父亲为何要这么说?”
书房里,赵凌云压低了声音问冬瓜:“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把事情在脑子里捋顺了,你再跟我说。”
冬瓜:“夏阁老就是要乞骨还乡啊。”
赵凌云不相信,说:“他好端端的官不当了,要回家养老去?”
夏照清要是能这么看得开,他就不会做赵凌霄的狗腿子去了。
冬瓜挠一挠头,说:“那小的就不知道了,要不,小的去找夫人问问?”
赵凌云看着冬瓜,“你可真会找人,这事你要去麻烦夫人干什么?你去问了,夫人就得想办法去打听,你小子还给夫人找活干了?”
冬瓜瘪了嘴,那他要去找谁问呢?
张阁老这时带着张轻鸥推门进屋,赵凌云从
坐椅上站了起来,给张阁老父子行了礼后,这位开口就问道:“夏老头儿不当官了?”
葫芦小声说:“主子,那小的和冬瓜出去了啊。”
赵凌云冲葫芦挥挥手,意思是,快走快走。
葫芦和冬瓜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从书房里窜了出去。
张阁老坐下来,说:“圣上允他告老还乡了。”
赵凌云:“圣上逼他的啊?”
他是不是错过了很多热闹?
“又胡说,”张轻鸥马上就训赵凌云:“圣上何时苛待过老臣?”
赵凌云嘴角一抽,这怎么,在张大人心目中,圣上还是个大善人了?
张阁老:“圣上命他做恩科的主考官。”
这个消息对赵大老爷来说,晴天霹雳一般,夏照清做主考官,那他还考个屁啊!刚想跳脚的,赵大老爷又反应了过来,不对啊,夏老头儿辞官了,这个主考官就不可能是他了啊。
“他,”赵凌云皱一下眉头,说:“为了不当这个主考官,他阁老都不当了?”
张阁老:“你是这么想的?”
赵凌云一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