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人肯定不是这么跟赵凌云说的,因为今天下午在纪家老宅的事,御林军还有皇城司的人都跟东盛帝,事无巨细的禀告了。要不是这样,东盛帝就要信了赵凌云的话了。
信件一共五封,东盛帝一目十行的看信。
赵凌云就看陶迁,就一天的工夫,这陶贱人老了能有十岁,而且,赵凌云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左手手指敲一敲右手的手背,这贱人在发抖呢。
“圣上,”丁阁老眼见着东盛帝将信件放下了,开口问道:“周信道与陶子升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东盛帝捏着信纸,半晌才道:“太子。”
听了东盛帝的话,四位阁老神情各异。夏阁老垂着眼眸,若有所思,丁阁老一脸的惊讶,蔡阁老沉了脸色,胡阁老眉头拧起,神情凝重起来。
高千里这桩公案,最后还是扯到了太子的身上,还是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东盛帝将信纸往桌案上一扔,道:“陶迁,你说说吧。”
陶迁额头触地,颤声道:“臣,臣所知不多,臣只知道是太子殿下想要高千里立功,故而催促高千里领兵出关,与来犯外虏决一死战的。”
丁阁老:“信中写了这些话?”
东盛帝让金寿上前,
将周永与陶迁的通信,拿给四位阁老传阅。
东盛帝则看着陶迁,道:“你知道欺君是何罪吧?”
“他知道个屁,”赵凌云这时插话道:“这贱人吃过屎了,满嘴喷粪呢。”
陶迁:“臣只是见信,其余的,臣一概不知。”
“事若败,”丁阁老这时读信道:“殿下定有处置高某人之法。”
所以说京城里闹得这一出,也是太子所为?赵凌云目瞪口呆,这不是扯吗?看看被阁老们拿在手中的信件,赵凌云想,就凭这几封信,脏水就泼太子殿下的身上了?
“圣上,信可以造假,”赵凌云跟东盛帝说。
这世上什么东西不能造假?东盛帝这时只是在想,安排这些信件的人,是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都想到了,也都安排到位了,这才以至于刺杀陶迁失败,凭着几封信,太子还是被拉下水了。
见自己说信可以造假,东盛帝没搭理自己,赵凌云便冲陶迁道:“你老娘死了,你知道吗?”
陶迁身子一颤,扭头一脸愕然地看赵凌云。
赵凌云耸一耸肩膀,“不光是你老娘,还有你大儿媳妇流产了,啧,真惨,一晚上,你陶家就送出去两条命了。”
陶迁呆滞道:
“这,这不可能。”
赵凌云:“你没听我们金大统领跟你说吗?去了两个刺客,一个是杀你的,被活捉了,还有一个去杀你老娘,皇城司的人去迟了一步,没能救下你老娘。”
“还有你大儿媳妇,我想应该是被吓的吧,”赵凌云蹲下身看着陶迁:“你家已经被皇城司的人看起来,姓陶的,就冲你干的这些事,你家人得跟着你一起死了。”
陶迁望着赵凌云发呆。
夏阁老问金寿:“蒋氏死了?”
金寿望东盛帝,见自家圣上没有点头,金寿便保持了沉默。
“有什么遗言,你说来听听,”赵凌云这时跟陶迁说。
“我母亲,”陶迁颤声道。
“死了,”赵凌云说:“脑袋被砍了,再好的大夫都救不回来了。”
身首异处,这是惨死了啊,陶迁这人甭管对别人怎么样,他侍母是极孝的。现在老母亲因为他,身首异处的惨死了,这个陶迁受不了。
“哭了?”赵凌云看见陶迁流泪,便嘲讽道:“你还有脸哭?你要不上赶着给人做狗,你老娘也死不了,可惜这老太太了,正是享清福的时候,咔嚓,被人一刀砍了脑袋。”
陶迁双手捂住了耳朵,哭道:“你闭
嘴。”
赵凌云:“我闭嘴,你老娘就能活啦?你个废物,富贵没求着,被人当枪使了,什么好没捞着,又被当成了弃子,要被灭口,你说你认得这个主子,他还是人吗?”
“母亲!”陶迁跪地痛哭。
“老太太,”赵凌云就冲隔间外头喊:“你先别急着走,也许过不了几天,你们陶家一大家子人就都下去陪你了,你耐心点,等等你的儿孙。”
阁老们这时将信件都传阅完了,四位心里都有了数,周永看来也活着到不了京城了,毕竟要做实这些信,那周永就必须永远闭上嘴巴。
“那些信你真的看过?”赵凌云还在盯着陶迁,“事关太子殿下,你一个御史,你不是参奏,你替太子殿下瞒着,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隔间里的君臣都不信,可陶迁要是咬死了就是太子,那太子殿下就得受累一回了。
你必须得澄清啊,可这无妄之灾,它不容易澄清啊。也别说太子没有与高千里私下勾结的理由,太子想要兵权,高家想投靠太子,这不是没有可能啊。
夏阁老开口道:“高千里若是这一仗赢了,那朝廷自会奖赏他,他若趁机提出扩军,太子殿下再在朝中为他说话,这高家军扩军,也不是不可
能。”
“你闭嘴吧,”赵凌云老实不客气地冲夏阁老道:“一会儿不恨高千里,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