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带你去满月桥的那个?”老太太指着社燕问江明月。
江明月拐着老太太,说:“奶,我们走。”
听江明月说要走,社燕又往前一扑,差点就抱住了江明月的腿。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不高兴了,问带路的宫人道:“这还能跑出来吓唬人的?我们被她害一回还不够,还得被她害第二回?”
“二小姐,”社燕给江明月磕头,求江明月道:“二小姐是社燕错了,社燕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干下这等罪该万死的事儿来。求二小姐您大人大量,您饶过社燕一回吧,求求您了。”
社燕磕头,几下就将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来。
江明月撩眼看看,这在场的太监宫人都在等着她开口呢,抬腿,江二小姐就将社燕往旁边踢了踢。她力气大,只两三下,就将社燕踢得让开了道路。
“这会儿倒是瞧着可怜了,”江明月说:“早干什么去了?你可怜我就得搭理你?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社燕又要往前扑。
“你们这是想给她找我讨饶的机会吧?”江明月问带路的宫人。
方才老太太喊话,这宫人还没什么大反应,这会儿被江明月这么一问,这宫人忙就冲不远处的几个
太监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这罪人拖走?”
几个太监这才又往前跑。
“不,不要,二小姐,二小姐!”社燕惊慌大喊。
“奶,走啊,”江明月扶着老太太往前走。
“二小姐,求求您了,社燕知道错了,”社燕还在喊。
“宫里能让人这么大喊大叫的吗?”江明月又问带路的宫人。
宫人回头,“还不快把她的嘴堵上!”
一个太监拿了个布团子,一把就塞社燕的嘴里了。
社燕一脸绝望地瘫倒在地,这个江明月,竟然连可以施恩,以显她大度贤良的机会都不要吗?明明这人只要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愿意饶过她,皇后娘娘看在她家老太太的面上,也会答应的,为什么这人就是不愿意?!
一行人走出凤仪殿,往宫门口走了,带路的宫人回身看一眼江明月,小声道:“社燕要被送去慎刑司。”
江明月看着这宫人。
宫人:“进了慎刑司的人,怕是都活不了了。”
江明月还是看着这宫人。
宫人神情讪讪地闭上了嘴。
等出了宫,祖孙俩坐上了马车,老太太一边替江明月掸着衣衫上的脏灰,一边小声道
:“那一帮宫人都想你饶过那个社燕呢。”
江明月:“嗯。”
老太太一巴掌落在江明月的胳膊上,“我跟你说话,你嗯什么嗯?你说一句软和话能怎么样?现在好了,那凤仪殿的人,都觉着你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了。”
江明月揉一下被老太太拍疼的胳膊,看着老太太笑了起来。
老太太就头疼,这笑得跟朵花似的,可有什么用?她家这丫头心狠着呢,这副人比花娇的模样就是骗人的!
“奶,”江明月小声道:“是她做错了事,我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娘,我为什么要饶她?”
老太太:“我没让你饶过她,你说一句行,我原谅你这样的话,能怎么样?能把你难为死是不是?那饶不饶她,是你能说了算的?这不还得看娘娘的意思吗?”
“所以啊,”江明月看着老太太笑道:“我何必跟娘娘唱对台戏呢?”
老太太:“你在说什么东西?”
江明月摇一摇头,“她是娘娘身边的女官,平日里人缘应该还不错,不然凤仪殿的人也不会给她跑出来,求我饶过她的机会。不过,奶,她得罪我是小事,我这辈子能进几回宫?宫墙内外,我过我的独木桥,她走她的阳关道,我与她就是陌路人,
是吧?可她对皇后娘娘阳奉阴违,这个错她就不可饶恕了。”
老太太默然无语了。
“因为看不上我,不想给我带路,她就敢违命,”江明月说:“有一就有二,谁知道她私底下,违抗过多少回皇后娘娘的命令?不是我想要她的命,是皇后娘娘不能留她了。”
“我要说行,我看你可怜,我不怪你了,皇后娘娘看在奶你的面上,就得放过她这一回,”江明月摇头冷笑道:“奶,我们何必招皇后娘娘的厌呢?至于凤仪殿的人怎么看我,她们就是觉得我是菩萨,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老太太承认,她孙女儿的话一点错处都没有,可,老太太看着江明月,半晌后终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听你的。”
这丫头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老太太满心的疑问。
“这世人啊,还是喜欢温和的女子的,”老太太握着江明月的手,劝江明月道:“就算是那男儿啊,那有见识的长辈,也会劝他为人不要锋芒毕露,这样伤人也会伤己。”
“这事里有社燕的一条命呢,”老太太说:“咱们啊不要惹上人命官司,摊上这等因果不好,记住了吗,丫头?”
江明月点一下头,看着就是敷衍。
老太太:“
皇后娘娘今天饶过她一回,不想留她,改明儿娘娘自会找个事,把她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