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轿车在邓园门口缓缓停下,车门刚一打开,立刻有一名训练有素的侍从迎上前来,毕恭毕敬地拉开了车门。
俊美的银发男人从车内踏出,他随意地理了理风衣的领口,那动作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风度。
管家早已恭候多时,见男人下车,赶忙迎上前去,低头哈腰地说道:“少爷一路辛苦,少夫人说她已经做好了饭菜,专门为您接风洗尘呢。”
邓神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脚步未停,径直朝园内走去。听到管家的话,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我回来之前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告诉她以后不用再费心做这些事,直接交给下人去处理就好。”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敢有丝毫质疑。
然而,管家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了一眼自家少爷的脸色,然后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说道:“可是少夫人说这桌菜是她花费了很多心血准备的,还特意邀请了老爷一同享用。所以,请少爷无论如何都要赏光过去。”
邓神通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他那张精致的脸庞上,隐隐透出一抹疲惫之色,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变得有些黯淡无光,但他还是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地问道:“那大伯他答应了?”
管家默默地跟随着他的身影,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听到少爷的问话,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轻声回答道:“老爷说身体不适,推脱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走进了邓神通的院落。
邓神通嗤笑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他随手脱下身上的风衣,动作潇洒地将其递给身后的管家。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过风衣,然后整齐地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那不就是了,大伯都知道不能让我为难,你照着这样和夫人说就行。”
虽然他和朱云雀已经结婚一年了,却还从未踏足过那个女人的院落。
这段婚姻说白了只是维系利益的工具,他不喜欢朱云雀,就不会再过多交集。
朱正迟早有一天会下台的,他可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判断。
从朱云雀进门那天他就说明了,她完全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她总是纠缠不休。
即便是伊普西隆,四处奔波回来还要提交冗杂的汇报,也会感到身心俱疲。
偏偏回到家里,还要应对这些琐事。
也只有一个人呆着的时刻,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邓神通转过头去,不再看向管家,他大步走到客厅中央的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同时伸了个懒腰,衬衣向上提拉,露出一截紧致的腰腹。
紧接着,他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几声舒服的叹息声。
然而管家走后没有多久,他又收到了朱云雀的通讯,说要来他屋子里替他按摩。
邓神通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随着朱正年纪渐长,距离下台的那一刻越近,心中的危机就越重。不管是朱云雀还是朱正,都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好牢牢地捆绑在邓家这条船上。
邓神通皱了皱眉,从沙发上坐起来,反手给白春雨发了一条通讯。
接着他又重新披上风衣往外走,招招手唤来侍女,说道∶“要是少夫人找过来,你就说我出门喝酒去了。”
鬼使神差地,他又来到了密码酒吧,不过这次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有通知老板准备豪华包厢,而是在角落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要了一杯酒,慢慢地品尝着。
就在这时,白春雨看到了他,朝着他走来。
“队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白春雨在邓神通身边坐下。
邓神通苦笑着说:“家里太烦了。”
白春雨理解地点了点头:“要不和朱小姐说清楚,也许她就想明白了。”
他是邓神通的亲信,自然知道内情,照样称呼朱云雀不是“夫人”而是“朱小姐”。
邓神通摇摇头,“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就算说了,她也没办法违背朱正的意愿。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白春雨叹了口气,“但毕竟你们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邓神通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酒,“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好好放松一下。”
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这时,眼尖的白春雨看向酒吧某处卡座,“咦”了一声∶“这不是上次那个服务生……”
邓神通狐疑地顺着白春雨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在旁边的卡座上,坐着几位衣饰华贵的贵妇人,而在她们身边,则站立着数位精心装扮、时尚潮流的男子,正在殷勤周到地侍奉她们喝酒。
邓神通认出了这些女人,她们皆是暴雪城高级官员的家属。然而,此时他的注意力却并未集中在这些人身上,而是被其他事物所吸引。
在那群装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中间,有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青年格外引人注目。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身着一套朴素的工作制服,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