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岳麓小区。
庇护所里的人都聚集到了张奕之前待过的、位于二十四层高楼之上的那个安全屋之中。此刻,屋子里面异常安静,每个人都默默做着各自手头上的事,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凝重压抑。
大约在十天前左右,张奕毫无征兆地返回了庇护所。当时,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身体左摇右晃,似乎下一秒就会因失去重心而摔倒在地。
不仅如此,他那身衣物满是斑斑点点的酒污,头发更是乱作一团,整个人显得异常邋遢和窘迫。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庇护所内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周可儿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赶到他面前,急切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面对大家的询问,张奕只是一味地拼命摇头,仿佛要将脑海中的痛苦甩掉一般。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从口中传出的却是一连串含糊不清、让人难以理解的呓语。
看着他如此诡异的表现,大家都感到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周可儿和杨思雅手忙脚乱地给他喂下醒酒药后,正准备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好好休息一番。然而就在两人走到卧室门口时,原本醉醺醺的张奕却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努力清醒过来一般。接着,他竟然伸手轻轻推开了身旁的两个女人,然后转过身去,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缓缓走进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整个动作显得十分突兀且生硬,仿佛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周可儿和杨思雅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沉默,她们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但张奕并没有感受到丝毫温暖。他缓缓睁开双眼,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梦境。
他面容变得阴沉至极,令庇护所的众人人不敢直视。
从他那毫无生气的神情来看,似乎在暴雪城中遭遇了某种无法承受的打击,亦或是承受了巨大的冤屈与苦难,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庇护所中的众人默默地注视着张奕,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就连杨欣欣这个张奕最信任的军师前去询问,他也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沉默地坐在那里。
他们本以为这次张奕归来后会多停留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不再回到那个令他心碎之地。
然而,正当大家暗自揣测时,张奕突然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地说道:&34;你们,暂且搬到岳麓小区居住吧。此地,我另有要事处理。&34;
他的话语如同寒风过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但是张奕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遵从,当即手忙脚乱地收拾了行李,搬到了张奕最开始的那座安全屋。
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活保障肯定是足够的,只是突然从金碧辉煌的庇护所搬到这座有些单调的洋房,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张奕是不是要抛弃他们的时候,周可儿却突然接到了张奕的通讯。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烦躁,又十分急切,不容置疑地说道:“带着你的医药箱过来,要快!”
周可儿心头一紧,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不是我,你来帮我治个人。”
张奕的语气很焦急,她自然是不敢怠慢,也没有再追问,立马尤大叔开车把她送过去。
来到庇护所前,开门的瞬间见到张奕,周可儿不免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张奕看上去很疲惫,脸色阴沉至极,眼底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他额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有不少新旧交加的抓痕,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和人打了一场连日的烂架。
“……要不我先给你看看伤口?”周可儿试探着询问,张奕却摇了摇头。
他转身就向屋里走去,给周可儿带路:“我没事,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人怎么了。”
周可儿心中有些忐忑地跟着张奕来到了庇护所的地下室,张奕推开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她跟着走了进去。
卧室里的光线很昏暗,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没有别的原因,只因那个人的长相无论放在何地,都是让人挪不开眼的存在。
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在冰棺里沉睡了千年一般,呼吸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银色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如丝般柔软,却又透着一丝无力。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毫无血色,紧闭的双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唇角的咬痕已经结痂,像是美玉上的一块瑕疵。
感受到开门的动静,在昏迷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与某种无形的痛苦做斗争。
周可儿想了一阵,这个男人似乎就是张奕上次带回家留宿的那个调查队队长,邓神通。
她提着医疗箱走到床边,鼻尖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着欲盖弥彰的香水味道。
周可儿皱了皱眉头,轻轻掀开那床覆盖在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