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毫无动静;两天过去了,依然杳无音信;三天、四天、五天转眼间,整整一周的时间已经流逝,但邓神通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此时此刻,朱正与邓远伯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心中愈发焦虑不安。
然而,由于邓神通的身份极为特殊,他不仅是暴雪城中独一无二的伊普西隆,更是所有民众心目中的精神领袖,可以说承载着整个江南大区的希望与寄托。
正因如此,他们绝不能贸然行事,大肆张扬地展开搜寻行动。
毕竟,如果将邓神通失踪一事公之于众,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导致人们陷入恐慌之中。
尤其是在这个充满危机与挑战、人人自危的末日,这样的消息无疑将会给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社会秩序带来巨大冲击,对暴雪城的治安造成无法估量的负面影响。
邓神通会去哪呢?无论是谁,只要稍微了解过一丝邓神通的为人,都不相信他会做出逃婚这么幼稚而不负责的事情。
然而,同样令人难以想象的是,究竟有谁能够困住一位伊普西隆级异人呢?除非是另一位更为强大的伊普西隆!
华胥境内,伊普西隆级异人可谓是凤毛麟角,他们与邓神通毫无瓜葛,同属一国,更不可能加害于他。
如此想来,只可能是来自境外的敌人。这样一来,范围就变得极其宽泛了。
邓远伯和朱正坐在统帅办公室里,相对无言,仿佛时间都暂时凝固。
终于,朱正缓缓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我倒是有一个猜测……”
邓远伯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利剑:“谁?”
“海洋之主,约翰·卡帝莱斯。”
朱正的声音平静,却在空气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这,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邓远伯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正:“这不是上次袭击神通的伊普西隆吗,难道这次又是他所为?”
随即,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摇头说道:“不!这不可能,先别提他卡帝莱斯再强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华胥境内,神通也不能大意到主动自投罗网啊!”
“万一他就是去见卡帝莱斯呢?”朱正冷不丁地打断邓远伯,抛出一个惊人的疑问。
“……朱帅!你这是何意?”邓远伯脸色剧变,双眸如鹰隼般盯着朱正,严肃地说道,“你难道认为神通和卡帝莱斯勾结叛国!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朱正眉头紧蹙,揉捏着眉心说道:“叛国倒是不至于如此严重,不过这勾结嘛……唉,你还是看看东海大区的这份报告吧。”
说罢,他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邓远伯。邓远伯快速浏览了几眼后,脸色变得异常复杂,难以置信地看向朱正:“你的意思是,从星岛那时开始,神通就和卡帝莱斯有合作?”
朱正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份情报在东海大区属于绝密,不可能有假。”
他眼神犀利,如利刃般直刺邓远伯:“原来你也不知道邓神通的计划安排吗?这小子瞒着我们,究竟想干什么?”
邓远伯的脸色愈发阴沉,他那张苍老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疲惫。
邓神通是他一手带大的,如今却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现在看来,最可疑的就是卡帝莱斯了?”邓远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卡帝莱斯是个极度危险的分子,如今他不知所踪,邓神通的安危更是无法确定。”朱正点点头,显然已经默认了那条通讯来自卡帝莱斯。
除了同为伊普西隆且与邓神通关系匪浅的卡帝莱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和理由拖住邓神通。
或许他们正在暗中筹谋着什么,朱正心中也没了底,但这些疑虑他不能在邓远伯面前表露。
远在大洋之上的卡帝莱斯打了个喷嚏。他暗骂了一句高长空的刻薄吝啬,竟然让自己这个尊贵的伊普西隆住在么破旧阴冷的船舱,他都快要感冒了。
天天被锁在昏暗的囚狱之中,生性放浪不羁的卡帝莱斯难免越来越烦躁,这里没有女人也没有酒精,无法平复他那浑身难以压抑的躁动 。
他感到无聊地要命,唯一能够宣泄这种压力的就是不断地给高长空制造麻烦,或者在他来看望自己的时候尝试激怒他。
在那个送饭的工人将食物放到卡帝莱斯面前的时候,他邪性地一笑,露出鲨鱼般洁白锋利的牙齿。
工人看了他一眼,顿时吓得浑身哆嗦,低下头去不敢再对视。
“你……怕…我?”卡帝莱斯用这些天来耳濡目染学习到的华语说道。
他五官如雕塑般英俊深邃,口音却蹩脚得可笑。然而工人哪里敢笑,他把头埋得更低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是被锁在铁笼里的老虎,那也是老虎啊。
“哈哈哈哈…!”卡帝莱斯的疯劲稍微发泄出去了一些,他就喜欢看弱者怯懦地臣服在自己脚底的感觉。
高长空既然让他那么不爽,他就欺负高长空的手下!
卡帝莱斯邪笑着一脚踹翻工人端着的食物,温热的汤汁泼洒了一地,香气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