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耳边，邓神通像是吓得清醒了一瞬，剧烈地挣扎起来。

张奕怎么可能会放他逃走，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向后拉扯，另一只手从后边掐住邓神通的下巴，大拇指抚上他的唇瓣。

紧接着，张奕的手指粗暴无比地挤进了邓神通的口腔之中，强行撬开了他紧闭的牙关。

邓神通痛苦地挣扎着，却被张奕死死压制住身体。

“唔、嗯……呜呜！”

他根本合不拢嘴，发出凌乱的呜咽声，双眼湿润而迷离，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晶莹的涎液打湿了张奕的手指，又顺着嘴角滴落，在床单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

直到张奕觉得差不多了，那根手指才从邓神通口中抽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拉出一条银丝。

“噗哈！

邓神通刚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然而背后张奕的一声轻笑又让他瞬间绷紧了肌肉，一股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下一秒，他的腰部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就像是行刑前禁锢他的镣铐一般。

紧接着，邓神通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瞳孔猛地一缩，发出急促的轻喘：

“唔啊！不行、啊……啊！”

……

恍惚之中，邓神通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极长的噩梦。

他像是在草原上奔跑的羔羊，耳边疾风呼啸而过，身后传来野狼垂涎的喘息声，那食肉动物口中血腥的气味几乎近在咫尺。

那头野兽一边张开血盆大口，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而又贪婪的嘶吼声。

浓烈的血腥味那顺着风势飘散过来，刺激得邓神通几欲呕吐，但此刻的他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拼了命地向前狂奔。

快逃！快逃！

然而弱小的羔羊怎么可能跑得过凶猛的野狼，在这场角逐之中，他渐渐体力不支。

很快他的双腿变得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停歇，他几乎是机械般地向前挣扎逃离。

荆棘和灌木划破了他细嫩的皮肤，鲜血淌落了一地，这对于身后的野兽来说无异于是更深的引诱。

它低吼着向邓神通逼近，一双幽绿的竖瞳中闪烁着嗜血的光泽，但是它却没有直接扑上来撕咬这近在咫尺的猎物。

它如同讥讽般咧开嘴角，露出锋利的牙齿。比起直接咬破猎物的喉管，它更喜欢看对方垂死挣扎的样子。

终于，邓神通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跌倒在地上，他嘴里涌出血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和刺痛，如刀割般折磨着他，让他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野狼发出兴奋的嘶吼声，猛地扑了过来，狼牙抵住脆弱的咽喉肌肤下跳动的血管 。

死亡的阴影让他口中发出最后的悲鸣，然而那只野兽像是存心要逗弄他一样，转而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舐上羔羊湿润的鼻尖，重重呼出一口气。

这是狼捕猎的时候惯用的技巧，食肉动物的血腥气息会让猎物感到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战栗，从而变得无法反抗。

这既是一种宣誓主权的威慑，也是一种来自强者的羞辱。

邓神通这次却没有挣扎，他瞪大了双眼，唇齿微张，已经屈辱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没想到就是死也不能痛快。

野兽却不管对方的心中是怎样的惊涛骇浪，邓神通安分了下来，它的目的就已经达成。

它是来折磨他的，邓神通越是崩溃，它心中就越是快意。

“啊、呃啊…别碰我！啊……”

直到锋利的尖牙划破了羔羊幼嫩的肌肤，缓缓渗出鲜血，邓神通才垂死挣扎一般抽搐了一下，发出痛苦的喘息。

野狼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迸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那是一种狂野、凶猛的眼神，宛如一头蛰伏在黑夜中的巨兽，正蓄势待发。

它盯着羔羊颤抖的躯体，嘴角咧开一个麝足而戏谑的笑容。

“啊啊…！”

狼牙猛地划破了脆弱的喉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邓神通倒在血泊之中，那双眼睛无神地望向一片灰暗的天空，嘴里不断涌出血沫。

恐惧绝望到了极限的羔羊，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死亡对它来说似乎是一种解脱。

但是狼是不会让猎物立刻死去的，所以它还会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感受着野兽在撕咬吞噬自己的血肉。

……

“呃呜……！”邓神通的喉咙中溢出一丝呜咽，他如同一头困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苦苦挣扎，嘴里胡乱地骂着。

“滚开！啊……张奕！你给我滚……额嗯！”

……

他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风中无助盘旋的碎叶，又像是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

他的灵魂都快要变得支离破碎了。

张奕又在低笑着说些什么……他听不清了，也不想听清。

一定又是什么羞辱的话语，想要把他的傲骨折断，再践踏进污泥之中。

邓神通无力地闭上双眼，一滴晶莹在昏暗的光线下顺着眼角滑落。

好累，好困……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