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南芷涵倒是颇为热情地招呼两个姑娘:
“呀,你们好你们好,快别在这儿站着了,快上马车,咱们早些去,说不准还能占个靠前的位置。”
任明昭笑着看着几人都上了马车,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亦掀起车帘上了车。
只留任明风和陈景辞留在原地。
陈景辞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问道:
“公主不来,你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任明风两手一摊:
“可你又没问我。”
“我……”
陈景辞气得便要同他理论,任明风见势不妙,当即翻身上了马,对车夫道:
“快些走吧,去迟了怕是没有合适的位置了。”
说罢一夹马腹,先行了一步。
陈景辞再气,也不能在几个姑娘面前翻脸,只好无奈地翻身上马,跟着车队一路向灵音山去。
马车之中,任明昭收回视线,放下车帘的一角。
南芷涵在一旁看着,出声询问道:
“昭姐姐,这位南梁三皇子,是何时同你兄长交情如此之好的?”
任明昭摇摇头:
“兄长在我这个年纪时便离家在外,独自闯荡,这两年方才回来,坦白说我亦不知兄长何时同这位三皇子
牵扯上的关系,若非兄长前两日同我说,今日有名儒讲学,这位三皇子愿举荐几人前往,我说不准到今日还不知道我哥哥竟还认识这般人物。”
南芷芊忽而开口问道:
“我听闻书院重聘名师、招收学子之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前两日已经正式重新开了学,绒绒当真是忙于俗事,抽不出身吗?”
要知道,楼绒绒虽的确重视书院,但自己亦从未落下过功课,这次这么珍贵的机会,她竟未曾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任明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道:
“至少回我的帖子上,绒绒是这般言说的。”
几个姑娘都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过来,楼绒绒分明是为了逼着这位南梁的三皇子,这才婉拒的。
陈景辞以为任明风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却不知道好兄弟是被自家妹妹威胁,不让他提前告知,否则就不替他请人来了,还让他不准告诉陈景辞真相。
原本任明昭不知道自家哥哥同这位南梁三皇子,竟有这般关系之时,尚且没有意识到问题。
可陈景辞这次一开口,任明昭几乎转瞬便想到了之前那位三皇子召办诗会,自家哥哥莫名其妙跑来跟她说什么,
某某名士也要来参加。
而这人刚好便是先前楼绒绒在她面前提过,久求不下的名师人选。
前后一串连,任明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么是这位南梁三皇子,对绒绒有所图谋,要么就是这位南梁三皇子,对摄政王府有所图谋。
反正不论哪一条,都不是什么好事。
自家哥哥是什么人,她很是清楚,自然是不会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国之皇子。
一旦将国家利益牵扯其中,再纯粹的感情都显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若南梁当真是为了同大庆求和也便罢了,两国友好,他们之间的友谊亦不失为幸运,可但凡两国之间有些什么龌龊,这份幸运恐怕就要变成真正的不幸了。
不仅是对任明风一个人,亦是对整个将军府。
前世将军府的覆灭,便是被人扣上了叛国的罪名,任明风同陈景辞走得太近,很可能也被当做另一种“证据”。
任时风还不知道,自己只是想追个喜欢的姑娘,失态已经在自家妹妹的心目中上升到这般危险的程度。
如今他同陈景辞骑马并行,还在兴致勃勃地咨询着自己接下来应当如何行径,才
能给人家姑娘留下更好的印象。
陈景辞到底也不能因为任时风的隐瞒,对好兄弟的爱情作势不理,只好叹了口气,认命般询问道:
“我让你去跟你妹妹打听的,人家姑娘的饮食喜好,你可都打听来了?”
任时风道:
“说是她平日里喜欢读书,尤其是喜欢杜工部和苏东坡的诗词,对李易安亦颇为敬慕……”
陈景辞听着听着,忍不住问道:
“等等等!怎么都是关于读书的,难道她平日里没有什么喜欢的点心酥酪?喜欢的颜色衣衫?喜欢用哪家的脂粉眉黛,口脂喜欢用什么颜色,平日里都有什么消遣……这些都不知道吗?”
任时风一愣:
“你也没说啊!再说了,我妹妹同她的交集最多也不过就是同窗读了几年书,你也知道,我妹妹也是个书呆子,她怎么知道人家喜欢吃什么买哪家的脂粉?她自己都不怎么用脂粉,怎么会知道人家用的是什么?”
陈景辞简直要被气笑了:
“就你这般模样,没有我,你若能把人追到手真是见鬼了。幸好我一早便知道你个呆子靠不住,亲自出手打听来了消息。”
言罢,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从胸
前取出一张书写的密密麻麻的稿纸来。
任时风接过来一看:
“南芷芊,年十